刑期的日期也没有拖延,得到施然、柳山青同意后,便立即行刑。
整整三日,栎阳城的百姓日夜都能听到叛贼的惨叫。
百姓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有些好事者还特意跑到刑场旁观看,跟同行者点评,夸赞行刑人的刀法。
真特么能割,一千多刀了,那人竟然还能活着。
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
陈喜回来的半个月后,施远、张平、左戍和乐复也都回来了。
由于柳山青已有点显怀,施然让柳山青在宫里休息,他自己坐着龙辇,来到栎阳城外等候、迎接。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施远等人终于出现在施然的视线里。
尽管施远是施然的父亲,但现在是在外,在众将士面前,施远和陈喜一样,恪守着臣子的礼仪,提前下马,就要跪拜施然。
施然眼疾手快的抓住施远,将施远扶了起来。同时,施然也都让张平、左戍和乐复等人起来,不必客气。
塞外的战争显然是十分残酷、辛苦的。施远作为主帅脸上都有冻疮的疤痕。
张平、左戍和乐复在一线作战更不用说。乐复的情况较好,从外表上看,看不到受伤的痕迹。张平、左戍则就很明显了。
张平的眼角有一道长大五厘米的伤疤,眉毛都少了一截,伤口要是偏了一毫米,张平的右眼就没了。左戍则是右脸上多了一条结痂的伤疤。
左戍的伤是弩箭的擦伤。
张平则是在率军冲杀时,战马被匈奴士兵砍掉双腿,摔下马,刚站起来,匈奴的主将直接一刀向张平的脑袋砍来。
幸得张平反应及时,加上头盔够坚硬、质量好,这才保住了自己的脑袋。
“辛苦了。”
施然挨个拍着张平、左戍和乐复的肩膀,没有多说,就说今晚不醉不归。
又聊了一会,施然拉着施远、喊着张平、左戍和乐复一块上了龙辇,进城回宫。
“秦王,听说你和陛下已经成亲了,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竟然不等我们回来,”张平扯着大嗓门控诉道。
左戍附和道:“就是,不等我们也就罢了,左丞相你也不等。”
相对于张平、左戍的控诉,施远、乐复则是一言不发。乐复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不敢和施然平辈相交。施远则是看在有外人在,不好说施然。
实际上,施远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施然这个混账东西,成亲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等他回来。
施然解释道:“不是我不想等你们回来,是现实的情况不允许我等你们回来。”施然看向施远说,“山青有了。”
施远一愣,严肃、粗犷的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原来是这样,那是不能等他们回来。
张平、左戍和乐复立即恭喜施然。
“你们家里那位怀的都一个吧,”施然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这边可是两个。”
施远诧异的看着施然,已经生下来了这么快
紧接着,施远想起一件事,施然曾说要让小孩姓赵。
难怪施然当时会突然那样说,看来是那个时候就有了。
张平、左戍和乐复显然也是这样想的,都意外竟然就生下来了。
施然见他们会错意,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现在才四个月多,还早着呢。”
张平嗡声道:“那你怎么知道怀的就是两个万一是一个呢”
“不信我们打赌啊,我输了,我请你们喝酒。我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行,”左戍说,“我跟你赌。虽然陛下能一次性生两个最好,但我就看不惯你这幅笃定的模样。你再算无遗漏,也不可能连生几个孩子都能算得出来。”
“不才,鄙人雅号神算子,这点小事还真算得出来,”施然说,“你们赶紧想好要输给我什么吧。”
来到皇宫,施远、张平等人解下佩剑,刚脱掉一只鞋子。施然嫌弃的捂着鼻子,说:“鞋就别脱了,太臭了。”
施然都发话了,施远等人便又穿回鞋子。
毕竟,的确是有些臭,把陛下臭倒了不好。
可实际上柳山青怀孕之后,嗅觉便的格外灵敏,他们刚脱掉一只鞋子时,柳山青就闻到一股臭味,当即有些反胃。
后听施然所说,才知是什么,柳山青更加反胃。
好不容易压下翻涌的胃,柳山青看着施远、张平等人走了进来。
不同于在施然面前的嬉皮笑脸,施远、张平等人一个个此时都十分的严肃,单膝下跪地向柳山青行礼。
“免礼,此番大漠一战,辛苦诸位将军了。”
施远、张平齐声答道:“为国效死,不敢言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