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走到跟前,何良娣才知道,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一只白色的野兔子,毛茸茸的很是吸引人,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
此刻风起来,吹落花瓣,太子往后退了一步,瞧着何良娣笑意盈盈的站在花雨中,温柔的抚摸着那只白兔子。
太子的眼不由的一红,在太子心中何良娣自然是温柔善良的人,若非废太子妃是恶妇,也许此刻,何良娣如此温柔的抱着的便是他们的孩子。
太子擦了一下眼角,“劳烦沈卿,准备笔墨。”
他想要将眼前这一幕,永远的记下来。
太子要为良娣作画,沈秋河自是让人搬来书案,又给何良娣搬来躺椅放在树下,有树荫遮凉也不怕晒着何良娣。
乔故心她们立在门边,自不好去叨扰人家。
只是看着这一幕,只能在心里感叹,若非生在帝王家,他们两个人一定是恩爱情长的夫妻。
只可惜,在皇家只能按照身份说话,太子再看中何良娣,何良娣也只能是宠妾罢了。
微微的叹息,人各有命。
只不过离着远了,总能同冯昭萍小声的说几句话。
“两位阿姐,我不想入东宫。”一听她们问自己,冯昭萍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冯兆安不在京城,便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冯父冯母倒是去了褚家,可是,人家是姑父,不可能因为冯昭萍,去抗懿旨。
冯家二老这才让冯昭萍过来,多个人也许就能多商量出一条出路来。
冯昭萍素来胆子大,今日被何良娣吓成这样,其实也是心里头发虚罢了。
其实大家也都觉得,冯昭萍不适合进宫。
看冯昭萍一落泪便止不住了,乔故心赶紧拿出了帕子为冯昭萍擦拭,“太子殿下还在。”小声的提醒了句。
说完后左右的瞧了一眼,目光随即放在了不远处沈秋河的身上。
沈秋河穿着朝服,面上沉着冷然,远远的看着,只感叹了句,好大的官威。
乔故心让乔文芷照顾着冯昭萍,自己朝沈秋河走去。
因为有太子在这,沈秋河自然是要无比的警觉,乔故心还没走到沈秋河跟前,沈秋河便听到脚步声靠近,猛的回头,瞧着乔故心朝自己自来。
沈秋河随即转过身子,面对着乔故心站直了身子。
乔故心被沈秋河这么正式的架势闹的,一时间停了下来,面上似是闪过几分犹豫。
看乔故心不动,沈秋河慢慢的走了过来,在距离乔故心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你想同我打听消息”
说是疑问,可语气却是笃定的。
乔故心收回视线,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子,“沈大人厉害。”
沈秋河扯了扯嘴角,“这懿旨刚下,冯姑娘便哭哭啼啼的寻来了,是她表现的太明显,而非我多有心思。”
说完,唇间悠悠的传出一声叹息,“东宫殿下好相与,只是这事还是要冯姑娘自个开口。”
正好现在,便是个机会。
乔故心本就是想问沈秋河这句,他了解太子,自然是明白遇见这种事,太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