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即便是位于偏南方的星海,夜晚的街头也还是冷的。
两人只是简单逛了逛,买了点水果就回家了。
进家门快九点,两人推让了一会儿,林易先去洗澡,秦芳菲回房间收拾行李。
等林易洗完, 到客厅吹头发,秦芳菲拿着睡衣进去。
不一会儿,吹风机的呼呼声响关闭
卫生间的洒洒水声便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开,轻柔又曼妙地,点点滴滴全洒进了林易躁动的小心田。
他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嗯洗完澡,渴了”
一口气喝了三杯水,心头的燥热才暂时压制下去, 卫生间的水声却不停
他忍不住看向了卫生间的玻璃门。
小电影里那种妖娆摆弄的身段是看不见的,但光影的变化还是有
他怔怔地看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来前段时间在练舞室,两人亲密接触的种种画面。
他心中暗叫,有意识地让自己岔开意识想东想西
此刻,秦芳菲有话要说:谁是狼
虽然拿下学姐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但毕竟今天才是两人同处一室的第一晚,时机还不成熟。
林易只能用强大的理性压制住,回房间做了几十个俯卧撑,这才把身体的燥热通过汗水排出。
心情舒畅了一些,困意也上来了。
出于礼貌,他应该跟客人打个招呼再睡觉,但秦芳菲在厕所待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易实在是等不了,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后半夜醒过来,发现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了,客厅外静悄悄一片。
他眼睛一眯,联想起芳菲轻轻给他关灯关门的样子,黑暗中嘴角翘起。
没办法, 这回是真没办法
林易正好尿急, 摸黑去了厕所
由于现在身体的角度过于奇怪,他没办法站着瞄准马桶,于是只能坐下并踮脚,这才勉强把睡前那几大杯水排泄出来。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相安无事。
年关将近,舞蹈工作室很多兼职的舞蹈老师都回家了,而来上课的学生却不减反增。
秦芳菲基本上没有空闲的时候,每天上午八点出门,下午五六点才能回来。
刚开始,她拒绝让林易接送,但他坚持要求了几次后,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于是两人的节奏变成了早上起床后,秦芳菲做简单的早饭,吃完一块出门。
白天林易在外面闲逛或者回家,等她下班再去接她,两人一起买菜一起回家一起做饭。
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
慢慢的,两人都习惯了这种同进同出的稳定生活。
秦芳菲意识到这点变化,第一反应是很慌乱的, 有心要阻止自己往这个“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话本子里钻。
可越想阻止, 就越意识到自己根本无力阻挡, 甚至,像上瘾一样渴望着林易送她出门、接她下班,同时期盼除夕夜来得慢一点,更慢一点
秦芳菲觉得,一贯冷静、骄傲、淡漠的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同样的心理变化也发生在林易身上。
坦白讲,他邀请芳菲学姐来家里住,心思很纯粹,就是想稀里糊涂把她自然醒了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酒也买了,必备家伙事也准备了,就差最后一步。
可结果这几天老夫老妻的日子过得实在上头,不仅形似而且神似白天出双入对像那么回事,晚上各睡一间互不打扰,更是做到了老夫老妻的最高境界。
也是绝了
更神奇的是,林易发现自己甚至都没啥歪心思了
大晚上解剖了一下自己的小心心,明白了。
穿越前孤家寡人的生活过得太久,这种有人陪伴的日子,一直是想而未能的一个遗憾。
现在,秦芳菲的出现,让这个遗憾获得了圆满。
回过闷来,林易无意打破两人之间这种古怪的平衡,任由生活平淡沉默一往无前。
同居生活过了一周后,秦芳菲难得有一天下午休息。
正好上周采购的用品基本消耗完毕,两人同去超市进货,秦芳菲主动要求付钱。
“买点鱼吧”
“行,我做红烧鱼给你吃”
“你还会做红烧鱼啊”
“当然”
“要不要买点面包粉,我看你家有烤箱,我们可以试试做面包”
“行啊,买点”
“我要是失败了,你可不许嘲笑我”
“那我肯定是要嘲笑你的啊”
两人边走边逛,一路说说笑笑停停,不知不觉就把一大筐购物车装得满满当当。
老夫老妻的氛围感更加拉满
结账的时候,秦芳菲主动付钱,林易没有拗过她,一个人在后面看着收银台上的尉迟敬德二将发呆
“尉迟买回家都还没拆封呢真是败笔”
他心里暗叹。
晚上,还是他掌勺,两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秦芳菲洗碗,林易在客厅里摆弄吉他
是时候给老哥准备复活赛作品了。
“这歌是你新写的吗”
秦芳菲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袖子挽着,一绺黑发垂落额前。
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是啊想听吗”
林易说着,拍拍身边的沙发,“坐下,我唱给你听”
秦芳菲几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然后又朝他挪近了一点。
林易挑了挑眉,拨弄琴弦。
“爱情是一种怪事
我开始全身不受控制
爱情是一种本事
我开始连自己都不是
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
第一件就是为你写诗”
他神情飞扬,唱出这段主歌,眼神全程落在秦芳菲脸上。
其实林骁的复活赛,更需要一首炸场的歌,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和芳菲朝夕相处,一想到写歌,他脑子里不自觉就蹦出了这首旋律。
不受控制、毫无征兆的爱情,在不知名处生根发芽
唱完,他试图从唯一的听众那儿找到反馈,却发现秦芳菲皱着眉头。
“情歌”她问。
“对啊怎么,不好听”
“好听,很好听,就是觉得跟你之前写的不太一样”
她淡然一笑。
林易也跟着笑:“之前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当然只能写些苦大仇深的歌,现在有你在身边,心甜了,写的歌也就甜了”
说着,刻意地看了她一眼。
秦芳菲莫名紧张起来,一下子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躲躲闪闪好像入室盗窃被拿了个人赃并获。
“芳菲,我有话”
林易准备趁热打铁
这时,突然“啪”的一声,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嗯怎么了”
“我去看看”
林易放下吉他起身,从窗户往外瞧了瞧。
“别的楼栋都亮着灯呢,应该是没电费了你坐着,别害怕”
一边安抚,一边给老妈打电话,由着方女士在几百公里外嗷嗷地指挥。
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