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职,即兼职又非兼职的。
不过,步青甲的这个右文殿修撰,却不是职事官,仅仅只是一个贴职官,职权小的可怜。
探花王廷授的乃是从七品大理正,马都授的乃是正七品的京畿赤县县令。
到了步青甲这个状元,授的却是从六品的起居郎,以及一个从六品的贴职。
步青甲轻轻抬头,看向赵柘。
赵柘曾说过,给他预定了正六品的太子左谕德,而如今,却是低了一级。
步青甲没有怨言。
据他所知。
以往每一次的授官,最高的,也莫过于一个七品官职。
而今,却明显有所变化,从七品、正七品都有了,从六品也都有了,这不是变化又是什么呢。
况且。
探花从七品,榜眼正七品,状元从六品。
赵柘如此授官,估计也是杜绝众朝官们的反对吧。
授官结束,内侍回身向着赵柘恭身一礼,“陛下,奴婢已宣诏完毕,请陛下示话。”
赵柘缓缓起了身,扫了一眼众朝官们,最后,定格在曹凶的身上。
“诸位爱卿,新科进士所授职事,大家可有何意见。”赵柘眼睛盯着曹凶,好似想看看他会不会反对自己所拟的这份授官名单。
不过。
赵柘却是想多了。
曹凶也好,还是其他朝官们也罢,纷纷揖礼,“陛下圣明。”
赵柘稍稍有些诧异。
自己如此改制,这些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诧异之下的赵柘,扭了扭脖子,“诸进士授了职事,从今往后,切忌要用心治职,解民之忧困,方可对得起你们所读得的圣贤之书。”
“臣等谢陛下荣恩。臣等必将为我皇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众进士恭身行礼。
这是礼部官员们所教的一套。
步青甲也如此。
赵柘受了众人之礼后,把目光投向了李仲。
李仲了然,从众朝官中走了出来,“陛下,臣有事启奏。”
“李爱卿有何事,奏来。”赵柘回身,坐下。
李仲似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张宣纸,拆开后恭敬的奏道:“禀陛下,臣昨日夜与新科状元,也就是被陛下授于起居郎职事的步青甲在回家途中相聊得知,步青甲擅作舆图。此图,乃是昨夜臣与步青甲在明德酒的雅间所作之舆图。臣观之,甚是震惊。臣以为,步青甲所绘制的舆图,如在兵家眼中,必当为重宝。故,臣今借此机,献于陛下。请陛下重赏步青甲。”
嚯。
李仲一起言,众朝官们纷纷张目看向李仲手中的那张宣纸。
舆图,这是何等要物,一个新科状元怎会绘制舆图
而且。
还能被李仲如此推崇。
众朝官们不明所以,张目好奇。
曹凶也好奇。
不过,他的好奇,到不是舆图,而是他怀疑当下这一出戏,是不是赵柘与李仲早有预谋。
舆图,在他眼中,不就那个样子吗。
赵柘佯装好奇与惊呀,“快呈上来,让朕看看。”
舆图被内侍接了过去。
看过后,赵柘依然佯装不知一般,指着舆图,“步爱卿,此舆图何以如此多线条朕不明,你给朕解释解释。”
步青甲实在有些无言,这戏演就演吧。
解释一番后,赵柘依然佯装,震惊不己般的惊呼,“如此舆图,堪称兵家重宝矣。当赏当重赏”
“陛下,老臣好奇,还请让老臣以及众朝官们一观。”曹凶急了。
刚才。
步青甲向着赵柘解释舆图如何如何,曹凶以及众朝官们也听在耳中,但未见舆图如何模样。
赵柘让内侍把舆图传了过去。
随着曹凶等人观过舆图后。
有不少朝官们纷纷向步青甲投来奇怪的眼神,同时也伴随着震惊之语。
可曹凶等人,却是愣了神,哑了言。
枢密使乔卓观过舆图后,很是激动的恭身拜礼,“陛下,步起居郎能作出此等舆图,如用于兵家之事,我军必将大胜于北狄与西夷。陛下,如此重宝,理该教习兵部职方司诸官绘制,还请陛下下旨。”
兵部尚书沈达,见乔卓站了出来,稍稍看了看曹凶一眼后,也随之站了出来。
“陛下,臣恳请陛下下旨,让步青甲教授我兵部职方司诸官员绘制此类舆图。如前方诸将有此类舆图在手,抗击北狄与西夷,必将大胜。”兵部尚书沈达恭请。
不远处的李仲,心中笑了。
而赵柘,心中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