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散了。
一众新授了官的进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包括步青甲也是如此。
礼部的人都走了,吏部的人也走了。
接下来该怎么走程序,大家根本不知道。
正常情况。
新科进士们,被皇帝授了官职之后,会被礼部的人领着去吏部报道。
然后,再回礼部,授于官服等等。
最后,再到吏部拿公文,就可去上任了。
可这一次,因为众朝官们的反对,让赵柘火了,直接离了堂,导致一众新科进士好像没了娘的孩子一样,无人管了。
也许是故意的。
也许是无意的。
但步青甲却是认为,这就是故意的。
甚至,步青甲认为,礼部尚书以为,关于自己加官三级以及赐爵三级之事,还有机会逼迫赵柘改口的可能。
李仲来到步青甲的身边,脸上带着忧愁,“看懂了吗”
“不是太懂,还请李大人指点。”步青甲揖了一礼。
李仲叹了口气,“慢慢你就看懂了。”
说完,李仲也走了。
此时,一内侍小跑过来,“步县伯,陛下口谕,有话交待,还请步县伯随奴婢去见婢下。”
步青甲看了看一众准备离场的众进士们,跟着内侍也走了。
而此时。
大内某宫中,曹凶正坐在一老妇人跟前,向着一位老妇人诉苦,“太皇太后,陛下这等做法,这是要乱我皇朝根基啊。如陛下执意如此,到时候,我朝必乱。当下,北狄与西夷集重兵于我皇朝边境。我等老臣一直坚持和谈,而陛下却是执意要打。如这战一旦开启,我皇朝必将陷于战火之中。可而今,陛下却是为了他昔日旧友,打破规制,我实在是忧心啊。”
曹凶对面的老妇人,乃是皇朝的太皇太后,郑氏。
郑氏乃先先皇的妻子。
不过,先先皇已故去不知道多少年了,可郑氏却是依然活得好好的。
曹凶跑来跟太皇太后诉苦,熟悉二人关系的人都知道。
郑氏乃曹凶的表妹。
宫中有一太皇太后撑腰,这也难怪曹凶能历经四朝而不倒了。
宫中,只有一个太后,也正是这位郑太皇太后。
先皇的皇后早故,妃子到还有一个,只不过是嫔。
“玄礼啊,你今年已有七十有七了吧。”太皇太后郑氏微笑着问道。
玄礼,乃曹凶的字。
曹凶点了点头,“已经七十有八了。”
“都这般年纪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归乡养老了。也不知道家乡如何,变化大不大。只可惜,哀家离不得,要不然,哀家早就想回乡看看。”太皇太后郑氏淡然的说道。
曹凶闻其言,这满肚子的苦,好似倒不出来了。
一句归乡养老,足以让曹凶明白,眼前的这个表妹,已经不再为他说话了。
一个念故乡,一个念权。
可曹凶依然有些不甘心,“太皇太后说的是。可陛下年岁尚幼,而老臣受先帝之托,不敢下仕啊。”
“你啊,太贪念手中之权。依哀家看啊,柘儿长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在朝中总与他唱反调,柘儿必然是不高兴的。至于北狄、西夷,是和是战,你就别插手了,让柘儿去处置吧。而柘儿的那个所谓的昔日好友,哀家虽未一见,但哀家甚是喜欢他的诗词。”郑太后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曹凶不得已,只能起身,“太皇太后即然困倦了,那老臣告退。”
曹凶不得不走。
自己表妹的话说得如此透彻,他又哪里不懂。
某殿中。
被留下的步青甲,正被赵柘问话呢。
“西南之事,你觉得朕该如何应对”赵柘只言不提朝堂上刚刚发生的。
步青甲摇了摇头,“回陛下,关于西南之事,我到是建议由当地处置。毕竟,西边出现匪贼,而且还是罗殿人,更是为了囚犯,这里头必是有大问题。刚才袁指挥使也说了,并未查出任何囚犯与罗殿有关联。我怀疑,是不是罗殿见北狄、西夷两国欲对我朝发动战事,而趁机乱我西南”
“有这种可能。那你认为,西南诸州有能力处置此事”赵柘认同。
步青甲无奈的笑了笑,“陛下,我今日才被你授了官。虽我去过西南,可也不了解我皇朝西南的具体境况啊。这事,我到是觉得,陛下你可以交给乔枢密使去处置,他一定有法子搞定的。况且,西南出现数千匪贼,这事不理该归枢密院处置吗”
“唉乔卓,此人现在实在难看透。此事,目前只有朕,李仲,以及你和他知道。”赵柘揉了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