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先前的猫叫太过惨烈,有人被吵醒,愤愤不平地试图找出这个人。
安酒默默把脚尖从光圈边缘收回进黑暗。
光圈在大厅和卧室来回照了两圈,确定不是这家后,才转移照向隔壁。
安酒长长松了口气。
本以为在室内能好好睡一晚,没想到比在天台上还要辛苦……
她心中如是想着,耳朵却高高提起,听着隔壁的动静——从她翻下沙发的时候,隔壁那只小猫似乎就没了声音?
安酒不确定,她当时担心被发现,没注意听。
现在只能通过对面那人的行为,来判断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就在这时,客厅再次跌入黑暗。
“……”
怎么回事?
安酒探头去看,对面那栋楼的每扇窗户都是黑的,就仿佛刚才有人用手电筒照过来,是她的幻觉。
不,猫的确惨叫过。
她把耳朵贴在和隔壁共享的墙上,放缓呼吸,捕捉每一丝信号。
但诡异的是,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哪怕是猫奄奄一息的喘息声都没有。
安静的仿佛隔壁也是间空房。
安酒缓缓退后,慢慢吐出一口气。
这才只是第二天,诡异现象就接连不断,那之后……她不敢继续往下深思。
接连刺激使她彻底没了睡意,坐在沙发阴影里,等待着天际放明。
……
清晨的光照在眼皮上,安酒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手一撑,人从地上坐起,视野里的大厅从竖向变成横向。
可是——她什么时候睡着的?
安酒对昨晚的记忆很清晰,发生第二次意外的时候,她是打定主意等天亮,也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当时毫无睡意。
但又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就连滑倒在地上也都毫无知觉?
安酒意识到身体出了问题,尤其当她看到抬手的时候,掌心和地面拉出透明的、黏腻的丝。
她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扒开眼皮、张开嘴巴、检查身体的每一处。
长期食不果腹导致皮肤黯淡没有光泽,肋骨、关节突起,腰身瘦的一只手都能环的过来,两条大腿更是细的像麻杆。
虽然如此,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安酒放松的同时又涌出新的疑虑。
难道是吸收不明物质导致的后遗症?
那黏液触感上就像过期缺了粘性的胶水,除了让人恶心外,还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其他影响吗?
思绪像团乱麻,完全理不出头绪。
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在清澈的水流中一根根搓揉手指。
黏糊糊的东西在接触水的一瞬间被溶解,一冲即掉……真是怪了。
实在想不通,身体也不痛不痒,她不再为难自己,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忙别的。
安酒坐在厨房的餐椅上,吃着昨晚剩下的盒饭,顺手把真丝睡衣和纯棉睡衣叠好塞进空间,正要把内衣也塞进去,转念一想应该过下水再穿,毕竟是贴身衣物,而且回蜂巢后连喝的水都不够,更别提洗衣服了。
她加快速度,把最后两口饭扒拉进嘴里,简单收拾一下桌面,拿起衣服快步溜回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