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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鬼佬三蚊7(2 / 2)

“消化内科?”

“嗯……”

“预约施密特教授可以吗?今晚只他有空。”

“好的……”露西手里拿着一只信封走过来,见她有电话,将信封搁在餐桌上就走了。淮真叹了口气,接着问,“那么妇科呢?”

那头顿了顿,“预约两位医生,对么?”

她说是。

那头说,“我得先问一下,妇科医生今天不一定有空。”

等待医院电话拨回,她拆开信封,里面是明天中午十一点开往澳门的船票。

她莫名头疼,将信封与船票搁置在一旁。

电话回过来,告知她:“如果只是做检查,今晚九点左右苏珊护士可以帮你做;如果有别的诊断或者手术需要,预约排到了明天下午——能否请问你检查什么?”

她说,“妊娠试验。”

女士说,“好的,苏珊护士做尿妊娠测试没问题的。”

“今晚九点钟是吗?”

“对。”

紧接着又拨给教授太太,告知她自己有点身体不适,今天可能没法来九龙拜访了。教授太太很关切的问她怎么了,是否需要帮助。

她说没事,就是有点中暑,休息一下就好。

教授太太说:不要太紧张,即便没有全A,我也会说服他给你写奖学金推荐信。

她大笑,并说谢谢。

挂了电话,又笑了一阵,趴在电话机边,一阵恐惧莫名浮起来。抬眼看见那张船票,火气蹭地窜了起来,照着附带的电报地址末尾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只等他接通以后,穷尽生平所学脏话,用他的母语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直至盲音消失,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响起,问她,“船票收到了吗?”

她腹诽道:让我去船运公司自己取就好了,发电报让邮政公司送上门来干什么,钱多烧的?

总之看他怎么都不顺眼。

满腔怒气一点一点强压下去,终于只说:“收到了。”

听出她情绪不高,问她,“考砸?”

她嗤笑,“怎么可能。”

大抵学霸气焰太过嚣张,令他在电话那头笑了好一阵,才问,“那是想我了吗?”

“我只是……”她忍了又忍,“想告诉你明天不能来澳门。”

他不笑了,问她,“有事要忙?”

她说,“今晚得去医院。”

“生病?”

“……”

“怎么回事?告诉我。”

她握着听筒,愤愤道,“都是你的错。”

他又笑了,“错在哪里?我们纠正它。”

她盯着天花板,泄愤式地说,“我可能怀孕了。”

他好像有点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解释,“今天呕吐了一次,如果不是例假晚了十天,我甚至以为只是中暑。西,我可能怀孕了。”

那头沉默着。

她有点想哭,“西,我还不到十八岁。”

他突然莫名的说了句,“一次?这么准。”

她气得飚脏话:“你他妈那叫做了一次?!”

他听完笑个不停。

她骂:“Fuck you。”

紧接着狠狠挂断电话,恨不得能当面对他竖中指。

趴在桌上,大脑放空。

电话又拨回来,她没接,等她在屋里空旷的响。露西走过来问了三次是不是她的电话,如果不是,别人的电话也不要错过。

她终于不胜其烦,肩膀夹起听筒,不讲话。

他问,“哪个医院?”

她说聂歌信山上那个。

他接着沉默,离开听筒一阵,不知在做什么,过了会儿才又回来。

她说,“我得乘车去医院。”

“淮真,”他突然很正式的叫她的名字,他很久没这么完整的叫过她的名字了。接着又说,“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她说,“香港应该可以流产。”

他懊恼地,大声打断她:“No!”

她说,“难道你准备好迎接一个新生命了吗?在我们两都还这么幼稚的时候!”

他声音很轻,“我有足够自信应付一切突发状况,包括这件事。无论如何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信任我吗?”

她很努力的思索了好久,发现越理越乱,怎么也揪不出一个正确答案来,“我不知道。”

他说,“我希望你能回答我。我想听见回答不包括不知道。”

她握听筒的手都在发抖,“我不知多努力,才勉强做到对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我还没有准备负更多责任,否则失责的后果太严重了……西,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他语气温柔笃定,“我承担一切责任,别怕。”

他试图安抚,无奈隔着千里重洋,有些无济于事。

她沉默一阵,挂断电话。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内里失调导致情绪失控,想对他乱发脾气也有,惊慌失措以致乱了阵脚也有……不止这些,还有一点隐隐的期待,这期待对于她浅薄的阅历来说太过新奇,所以才更令她有短暂的仿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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