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笑了笑,轻轻的将这落在桌上的散尾葵叶子拿在手上,对着扶苏挑衅的说道。
“你随意发挥,我作补充就行。”
扶苏摇摇头,这卦,他不能算,也不敢去算,因为他有种预感,这卦相,和他有关。
“好,你要算,我便算。”
“这样,颂言和谶言,你自己选。”李安接着说道。
“我颂你谶。”扶苏点点头,没想到李安要他首选。
“自个儿选的,别说我欺负你啊。”李安笑了笑,颂言看表象,谶言测将势,这两者之间有这密切的联系,谶语是通过颂言来算的,扶苏主动选颂言,他算是占了便宜。
“开始了啊”
“通宝为灵,手掌为运,天干地支,六爻测段,起卦”
李安将树叶轻轻往空中一抛,口中便念叨起来。
起卦的方法有很多,大多人用六爻占卜法,也有人用梅花易数法,而到他们这一步,已经大道化简了,一般情况下都用不上铜钱。
“无风落叶,云阴不雨。”
“丁酉,坎下坤上,大有”李安看着这树叶对应的方位,掐指念叨着。
“太平又见血花飞,五色章成里外衣。洪水滔天苗不秀,中原曾见梦全非。”扶苏眉头轻皱,看着这落叶说出了颂言,话音刚落,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谶言何意”
“头有发,衣怕白。太平时,王杀王。”
“起于梦,可梦全非,洪水滔天为末,血花飞于太平,人前人后里外衣盛世背后王杀王,太平天国到底什么意思”
“自己猜”
“盛世将亡乱世起这天下,要亡”李安快速的掐指算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凝重的看着扶苏说道。
这天下,要亡
李安的话回荡在这个书房久久没有散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两人都早就算出来了,这算的是天下,这天下除了他们二人没人敢算
“再来”
李安突然说道,一把将桌子上的散尾葵叶和旁边早就已经放好的三枚铜钱收入手中,随即又一同往桌子上扔去。
这个时候仅仅是落叶已经不能找出生门了。
树叶落到桌子上不动了,那三枚铜钱同样是如此,两人死死的盯着这三枚铜钱,心里头快速的推算着。
“丁亥,乾上离下,离下离下,何意”李安一连说了三个离下,眼睛死死的盯着扶苏看,他知道,扶苏一定算出来了。
“山崖海边,不帝亦仙。二九四八,於万斯年。”
“颂言如此,谶语何意”扶苏紧接着问道,事关天下,由不得他不激动紧张。
“十一卜人小月终,回天无力道俱穷。千戈四起疑无路,指点洪涛巨浪中。”李安轻声的说道,原本眉头紧锁的他,此时却忽然没有那么低沉了。
“有生门”扶苏一听这话,当即便笑出了口。
“这只是一解,还有一解”李安接着说道。
“半圭半林,合则生变。石亦有林,生荣死贱。”李安点点头看着天上乌压压的云轻声的说道。
“缺一不成也占先,二龙轻御到胡边。天心复见人心顺,相克相生马不前。”
“你我二人”扶苏眉头轻皱着问了一句。
“呵呵,你仔细的回味一下刚才这两个卦相,这中间有一个前提。生门,也是死门。”
“怎么说”
“断叶之处,生死相依。”
扶苏仔细的看着这桌上的叶子,他终于发现了,这散尾葵之所以掉了下来,是因为中间有一处断了。
“叶子周围好的部分都枯黄了,而断叶这一部分,却依旧是绿色的,既然还是绿色,那它为何会断”
“生门和死门在一处,它们是同时出现的,你明白了么”
“虽有生门,但依旧无法阻止死门。”扶苏脸色当即一变。
这话虽说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但是却是从卦相里头得出来的,绝不是空口胡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