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
领导嘛,当然得有个领导在派头。
代理校长,他也是校长
理应享受单人间的待遇,级别在那里搁着呢。
而其余的学生们,则分为男女两大帮子,统统都去住大通铺。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
同学们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然后在学校里面集合、排队,再赶到红星乡的汽车站去挤班车。
路上又摇晃了这么久。
此时的师生们,一个个早已是疲惫不堪、饥肠辘辘。
袁老师走在前面。
音乐女老师和陈晓端,二人紧随其后,带着一大帮子学生,就往国营招待所里面走。
他们准备先进到各自的房间里,洗上一把脸,然后再组队出来,也好一起去吃饭。
不曾想,
在国营招待所,那个破旧的柜台上。
平日里喜欢拿腔捏调的袁老师,却遭到了柜台后面、一位烫着卷卷头的女服务员的一通白眼:“啥留房间谁给我通知了这事儿,是上早班那位同志管,我不知道。”
袁老师忍住气,低声道,“我们已经预定好了几个房间,麻烦同志你带学生们先去房间休息一下,至于入住手续,我这就和你办理一下。”
女服务员一翻白眼,“别说那么多,先把入住手续办齐了,我再带你们去开门。”
这是别人的山头,由不得袁老师玩一言堂。
无奈之下,袁老师只好从公文包里掏出介绍信、县文工团的邀请函,递给那位女服务员看。
“单人间一间,30晚上住宿费2块3角3,押金5块钱。”
女服务员慢慢吞吞的拿起钢笔,在登记薄上面写下客人姓名、职位、来县里的目的、准备住几天等等信息。
袁老师递过去一叠钞票。
但那位女服务员,却只慢慢吞吞的从里面数出来7元2角3分钱。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脑子不够用。
反正一次她只能处理一个业务。
办理好单间入住手续,女服务员又开了一间男同志的大通铺。
大通铺一个人是6角4分钱,押金每人1块钱。
12位男同学一共交了元。
办理好这两笔业务,女服务员便从柜台后面挂着的一大串钥匙里,抽出两把钥匙。
只见女服务员站起身来,就准备带着袁老师他们去房间。
袁老师见状,不由一愣:“呀,等等这位同志,我们还有13名女学生、2位女老师,还没有安排入住哩。”
“你去别地招待所看看吧,我们这里只剩下2个单间。那个供女同志住的大通铺,也只有6个铺位。”
女服务员头也不回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这家招待所里,已经安排不下那么多人了。”
袁老师勃然大怒,“你咋不早说咹,等我们住下一半的人了,你才说安排不下另外的一半”
“吼什么吼你这个同志,素质咋这么低呢”
女服务员驻足,
扭身瞪着袁老师道,“我啥时候答应过你,能够给你们统统安排下去咹,有理不在声高对不对,你靠吼,就能解决问题吗
真是的
我看你还像一个知识分子,说话咋这么没有哈数呢”
“你”
袁老师脸也气红了、脖子也变粗了
“吭哧吭哧”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音乐老师心里,其实并不支持年纪轻轻的袁老师当校长。
年轻人嘛,稍微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尾巴总是有点夹不住。
她心里其实是支持后勤赵主任,来当这个校长的毕竟音乐老师和赵主任共事多年,搭得上话。
他们都是快退休的老头老太,有共同语言。
此时,
她看见袁老师吃了瘪,心中不由感到有丝丝惬意。
但由于自己一出来,和袁老师此时就算是一个集体的,所以袁老师吃的瘪,她的脸上也挂不住。
因此
音乐女老师挺身而出,对那个女服务员道,“那这位同志,麻烦你能不能帮我们把房间退了
我们再去别的招待所看看、能不能一次性的,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安顿下去”
“退什么退”
女服务员的气势,比同样是卷卷头的音乐老师还足,“我们单位有规定,不能擅自撕毁登记薄、坚决不能涂改账本你都一把岁数了,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你”
这下子,
该轮到音乐老师噎住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