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方县令这块金丝墨也是用了大半,只剩下小半了。
在方小悦眼里,这块金丝墨上凝聚了较为浓郁的文气。
因而方县令的话必然为真,因为只有大儒或者文学宗师长时间携带之物,才可能在其上凝聚文气。
砚台和墨锭有了,唯独纸要差上一些,乃是王岭县月氏纸坊出产的纸张,较之京城最出名的吉祥纸坊出产自然要差上很多,但这已经是王岭县最好的纸了。
当然,这只是方县令的遗憾罢了。
方小悦对此并不挑剔,别说那京城最出名的吉祥纸,他在降临之后,用得最好的纸也就只是殿试时的考卷。
以他的眼光,那殿试的考卷纸质还没有这月氏纸好。
至于为什么殿试的考卷纸质也就那样,其中情况,方小悦也不想去追查。
谁知道呢
万一是皇帝陛下要求勤俭节约呢
肯定不是礼部负责殿试后勤供应的官员贪腐吧随后,方小悦就用银毫笔写了四首诗。
其一便是赵匡胤的劝学诗,就是那首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首诗一式两份,送给方县令的两个庶子,再合适不过了。
剩下的两首诗都是描写风景的杂诗,方小悦自己做的诗,水平不算低,在殿试里至少可以拿前十的那种。
毕竟这两首诗是送给方县令两个女儿的,方小悦也不好写其它内容的诗,怕方县令误会自己。
不过这四首诗,方小悦都注入了文气,使得落笔的时候,文字出现了白气凝聚的异象。
在一旁殷勤服侍的方县令看到这一幕,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也不是孤陋寡闻的民间村夫,也不是只知道埋头读书的书呆子。
作为一方百里侯,他对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神鬼怪谈、异常见闻还是有不少了解的。
至少他知道曾经有不少大儒就能够做到写字凝气的异状,这就是文气聚集于文字之上的结果。
据说这类书法作品有着凝神静气,增智开慧等等之类的效果。
但一般人肯定是得不到这样的书法作品。
并且,方县令猜测,就算是大儒,想要写出这样一副作品,也是极为消耗精气神的。
因而至今为止,除了皇宫以及历代官宦人家,民间想要找到一副大儒凝聚文气之作,难之又难。
也正是如此,可把方县令给激动坏了。
当晚举办的家宴上,方县令频频举杯,力争做到让方小悦宾至如归,甚至于在宴后,将自己住的主卧给让了出来,让方小悦可以有一个舒服的入睡环境。
次日清晨,方小悦起床之后在吃早饭的时候,才得知张元明今早起床后练刀,使得震天刀诀突破到了小成境界。
为此,张元明高兴得多吃了两个鸡蛋。
吃过早饭,方小悦就准备出发了。
那方县令原本是打算多挽留方小悦几天的,只不过看到方小悦执意想要早点归乡,也就只能送上一笔程仪,并亲自陪同将方小悦送出县城十里。
要说这方县令还是挺大方的,程仪是一张百两银票。
虽说方小悦也知道县令一般情况之下,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但实际上如果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灭门县令,一年到头,上下打点再加上自己一家开支,能够结余得也不算太多。
毕竟县令可不仅仅只养自己一家人的,还要养跟随自己的师爷,逢年过节还得给上司送年礼、节礼、生辰礼
君不见大泽国某位县令临老归乡的时候,身上也就只有纹银五百两。
总之,相对于一般的人情往来,方县令这也算是大手笔了。
且不提方小悦乘坐马车离开,方县令回到后院后,便将四个儿女叫了过来训话。
大意就是让他们一定要将方小悦送的字保存好。
对于方县令的话,那两个小妾就有些不太满意。
其中年纪较小的小妾大概是太年轻了一点,言语之中竟然对方小悦有些轻视:“也不知道老爷这位叔父是何来历居然让老爷这样紧张我看他年纪和萱儿差不多啊”
听到这话,方县令骤然大怒,跳起就是一巴掌将那小妾扇得晕头转向,倒是将四个孩子吓得缩成一团。
小妾可怜楚楚的看着方县令:“老爷何故打我”
“你个贱婢我如何打你与私,方明瑞乃是我叔父,你如此轻佻戏言便是不尊长辈,忤逆不孝与公方大人乃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授官翰林院修撰从六品为我上官,你这是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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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