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吟的话语刺耳的很,陆离听着眉心一拧,下意识想反驳。
只是未等她开口,对面的景羿却已冷冷向宁风吟瞥了过来。
“宸王这会儿倒是气焰十足了,不知此前是哪位兄台,连个女子也敌不过,被区区一把折扇击得几个踉跄”
“那是她偷袭”
他哪里想到这陆离看着弱不禁风,武艺竟然如此高升,一个轻敌,才被她钻了空子
“哼”景羿却是满脸讥讽笑开了,“技不如人就当虚心请教,找的什么蹩脚借口挽尊偷袭呵,倘若她方才用的是剑,你此刻可还能大言不惭在此叫嚣”
“你本殿岂能与偷袭鼠辈相提并论若公正比试,她可没那么好运”
转头狠狠剜了眼陆离,宁风吟心里怒极。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不假
一旁的绥远皱着眉头看他一眼,目露厌恶,“皇兄还是安生些好,如此面色狰狞看着一弱小女子,实在不妥”
不就被小离扫了面子麽,气成这样,是不是输不起
真要跟小离打起来,哪用得着武功指定直接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想来那宸王是在北疆横惯了的,此刻被景羿、绥远一怼,心里怒气更甚。
原想着挑起朵以与陆离相斗,借此便可拖延些时间,只等那五百人一得手,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可偏偏他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手底下人传来消息,一时心里更加烦躁。
他对自己的计划足够有信心,从小顺风顺水的日子让他性子自负到了极点。哪怕早前派出去的隐卫和信鸽都已毫无踪迹,他却仍旧固执的相信自己的计划趋近完美。
哪怕联系不上边境那十五万大军又如何只要他将这南阳朝堂制住了,何愁那展帝不束手就擒
纵有战神景羿在此又如何,他早已胜券在握,届时他与边境大军理应外和,这南阳必定成为一盘散沙,到时他北疆的后续兵马长驱直入,吞并南阳便指日可待
思及此,宁风吟不由放宽了心。
就让他们嚣张个一时片刻。
只是那宁致远却着实可恨身为北疆的质子,结果话里话外却都向着南阳
“你还是不是北疆三皇子”
宁风吟面色不虞瞪向绥远。
“皇兄说的哪里话,我自是北疆皇子不假,可这不影响本皇子的是非判断。皇兄虽贵为宸王,却也不能总逮着一个无辜女子来说教吧她人的亲事自由,自有她人操心,与皇兄有何干系你非指着陆小姐一通明朝暗讽又是为哪般”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他在刻意挑起事端。挑拨离间不说,如今还对小离阴阳怪气,这么明显的无事生非,倒像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如此反常举动,想要让人不去怀疑他的动机很难
“皇兄你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
绥远故意冲他挤眉弄眼,言语间满是试探,这把宁风吟惊得够呛
“你胡说什么本王能有什么打算无非就是见不惯此等奸滑女子罢了”
“哦那弟弟我可要提前知会皇兄一句,当初我自愿来到南阳为质是为止戈,那时可是父王亲口下的旨,宁三皇子在南阳一日 ,北疆兵马便不得进南阳一寸”说着他似笑非笑斜睨了眼宁风吟,说道:“我记得父皇那道圣旨当日可是随我一同来的南阳,皇兄可还记得”
“自,自然记得”
宁风吟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连带着说话舌头都不大好使了。心里直犯嘀咕,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哼,皇兄记得便好如今的平和得来不易,若你背地里做些有的没的伤了两国和气届时落得个自身难保,可别怪皇弟没事先提醒你”
看在名义上是兄弟的份上,他好心给他一次机会,景羿的计划他可一清二楚,若那宁风吟不识相仍兵行险招,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只是开弓哪有回头箭,计划得好好的,又得父皇首肯,倘若他此次立得大功,那北疆的太子之位,他便顺理成章
如此大好时机,宁风吟怎可能放过
只是那五百人怎的还未有消息传来
原定的今日午时动手,可如今已近末时
宁风吟不由暗暗着急。
想到这里,宁风吟当下唤来辅国将军韩旭。
“如何可有消息”
韩旭走近冲他低语,“暂时没动静,不过驿馆那八百隐卫已入盛华园,随时可等候王爷调遣。只是流云隐卫长自开席便不见踪影,是否去寻”
话还没完,宁风吟的哼气声传来,“不必流云那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自生自灭罢了”
若他没记错,此刻她还在园外某个角落晕着,指望她办大事他倒不如趁早收兵回北疆
“再调一百隐卫出去,务必将那些大臣的家眷都抓来启动二计划”
“是”
辅国将军悄然出了盛华园。同时那送往贵妃寝殿的悬明珠,开始隐隐约约散发着几不可闻的异香。
那五百人迟迟没消息,怕是指望不上了,难道是那流云的信号出了问题那潜藏的人马并未收到信号
宁风吟此刻已然没多余的心思再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