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方才还在怀疑是她对婉樱动的手
“王叔你你这是在害我”
离姝一愣,不明所以道:“皇侄这是何意婉樱可是你亲妹让你去寻她,怎会是害你”
这时女皇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着朝颜,眸子顿时危险地眯起,瞧着倒是比方才更为瘆人了,“好啊,朕倒险些忘了你干的蠢事说,你将婉樱藏在何处”
为夺帝位,她竟是连亲妹也不放过
朝颜一见女皇如此质问,顿时如坠冰窖,婉樱失踪,这账若算到她头上,那可完了。
“母皇婉樱的失踪与儿臣无关她如今在何处,儿臣属实不知啊”
“你还敢狡辩若不是你,好端端的怎会失踪你还不从实招来她到底在何处”
“儿臣不知,儿臣当真不知啊”
朝颜哭天抢地,心里将离姝恨了个彻底。她如今的惨状,离姝功不可没
可即便如此,眼下能救她的,也仅她一人了。
“王叔,你再跟母皇说说,婉樱的失踪与我无关,侄儿当真冤枉啊”
她满心希望求着离姝,将那离姝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惜啊可惜,她当真以为,婉樱的失踪是她的催命符
那可远远不止啊
“唉,皇侄,不是本王不帮你,如今婉樱失踪,偏偏你在此时做出此等谋逆之事,倒要叫陛下如何信你还是速速想法子将婉樱寻回是正经”
离姝语重心长,却是句句不离婉樱,言语之间更是恰到好处将太女那谋逆罪名点明,如此一来瞧着像是规劝的良言,听在女皇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味了。
谋逆,弑君,加害同胞。此等畜牲,如何能留
女皇越想越怒,浑身气得颤抖,指着尚在挣扎的朝颜道:“来人,将将这逆女押入噗”
之后的话来不及出口,女皇又是一口鲜血猛然从口中喷出,将一旁的离姝惊得不轻。
“陛下”
随着离姝一声大喊,女皇双目圆睁忽然倒地。
口中那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滴上了龙袍,那血迹斑斑,隐约还透着黑。
黑色的血
离姝大惊,“陛下您这是,中毒了”
女皇被她扶起之时,已然气若游丝了。
但见女皇目光悠悠,万分艰难扭动着身子,瞥见了自己胸前那暗红色血迹时,忽的伸手指向正仓惶想要逃走的朝颜,满目狰狞道:“畜牲你胆敢弑君畜牲”
那话音低哑,却是异常清晰响彻了整个女皇殿。
余音绕梁,声音将息未息之时,女皇双目圆睁,那手终是无力落下。
离姝亲王脸色煞白盯着怀里的女皇,迟疑着伸手探向她的鼻下。
再未探寻到一丝气息后,离姝眸子暗下,手跟着颤抖起来。
“陛下薨了”
“陛下薨了”
一时之间,女皇殿内跪倒一片
而那人群里唯一直立着的朝颜,此刻目瞪口呆望着了无声息的女皇,茫茫然呢喃。
“薨,薨了”
诚然她对女皇百般埋怨,想过无数次将她拉下马,可如今她当真去了,心里却并未觉得有多欢喜。
毒不是她下的,可女皇死前亲口指认,朝颜太女弑君
这罪名,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南召四十五年,女皇于寿诞月薨逝,同一时间,皇太女朝颜下毒弑君的消息震惊朝堂致使百官震怒。
离姝亲王临危受命,应朝臣诉求,废朝颜太女,登基为帝。
与此同时,失踪了许久的婉樱皇女,在赫里城驿馆终于露面。
彼时的婉樱尚不知自己母皇薨逝,朝中已然改朝换代。
她只知道,那日自己被人从皇女府突然掳了出来,在这里一关就是数日。
听送水的小厮说起,赫里城今日张灯结彩格外热闹,可惜她如今被关在房中,无缘得见。
那羿王应母皇之邀来朝,她尚来不及见他,也不知他如今可曾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