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冬天就到了。
北京的初冬,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公园里的草坪也已经枯黄,仿佛被时间遗忘。此时的北京,虽然没有春天的生机勃勃,夏天的热闹繁华,秋天的绚丽多彩,但它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宁静和素雅之美。它在寒冷中孕育着新的生机,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关心着张文峰的人们,就像期盼着春天一样,期盼着案件的转机。
杨毅靠在驾驶席上,点着烟,外面的风有些大,这一次,他只把车窗按下一条缝隙。寒风呼啸着从车窗的缝隙中涌入,他微微颤抖的手夹着一支香烟,缓缓送到嘴边,然后轻轻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口鼻中缓缓吐出,与寒冷的空气交织在一起。
他的眼神迷离而沉思,似乎在寒风中寻找着一丝宁静。香烟的烟雾在车内弥漫,他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孤独和宁静。寒风从窗外吹来,吹拂着他的脸庞,带来一丝丝的刺痛。但他并不在意,只是默默地坐着,让思绪在寒风中飘荡。
不知什么时候,副驾的门被拉开了,杨毅听到响动,从遐想中回过神儿来,扭头一看,原来是丁祥利落地上了车。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歉意的微笑,说道,“我都没注意到你过来。”
“谁知道你琢磨啥呢?”丁祥瞥了瞥杨毅,使劲搓着脸颊,抱怨道,“这破天儿,你看,就这么近的路——”
的确,从警队过来,大概也就两百米远,可丁祥的脸颊冻得已经有些发红。杨毅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丁祥,心里有些不忍,咧了咧嘴,“这天气还把你叫出来了,真是的——”
“没事儿,都惯了。”丁祥呵呵一笑,点着烟,抽了一口,打量着杨毅说道,“不然我今天还想给你打电话呢,倒是你的电话先过来了。”
“怎么,有什么新动静?”杨毅眼睛一亮。
丁祥迟疑一下,说道,“他们昨天带老张去测谎了。”
“测谎?”杨毅惊讶得喊出声来。
“嗯,测谎。”丁祥点点头。
杨毅撇撇嘴,笑着问丁祥,“是我理解的测谎吗?”
“应该是吧。”丁祥被杨毅的话逗笑了。
“不是——那玩意能做证据用吗?”杨毅蹙蹙眉,好笑地看向丁祥。
“反正我工作的这么多年,我们没用过。”丁祥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杨毅倒吸了口凉气,说,“小丁,你知道我想起哪个词了吗?”
“哪个词?”丁祥瞥了瞥杨毅。
杨毅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冲着丁祥眯眯眼,“黔驴技穷。”
丁祥吐出一口烟,咧嘴笑了笑,“你还真别那么想,我看专案组是铁了心要把这案子办下去。”
“办案子可以,但是——得弄点儿靠谱的方法吧?”杨毅顿了顿,“我还真没听说,测谎在司法实践中有正式的应用呢。”
“凡事总有第一次嘛,要真是在老张身上应用了,他可够倒霉的。”丁祥吁了口气。
“那总得讲科学吧,还能随随便便用?”杨毅有些不相信。
“咱俩打一赌,”丁祥咧了咧嘴,“要是他们能出报告,专案组就能认,检察院就甭说了,法院也会采信,你信不信?”
杨毅咬咬嘴唇,心情蓦地沉重起来,想了想,他问道,“他们去哪儿做的测谎?”
“谁知道是几中院啊,他们弄了个实验室。”丁祥说。
“法院?”杨毅蹙蹙眉,“他们这是属于不务正业吧?”
丁祥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那是咱们能判定的嘛,人家说那是正业,就是正业。”
杨毅叹了口气,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