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新的消息,大人的外伤从三天前就彻底恢复了,这种恢复速度,也和他如今的体质完美的匹配了起来。
但明明他的身体恢复了,他的精神却依旧沉睡。
库蕾哈也好,库洛卡斯也好,他们两个一直认为,一切都只因大人在过去的生活里,积累了太多心灵上的压力和疲惫”
说到这,泽法带着墨镜的眼睛朝天空看了过去,望着天上的那轮太阳,泽法深沉的继续说道。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为天上的太阳,走在如今的这条路上,大人面临的压力比咱们这群老家伙可大的多了。
虽然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那么值得信任。
但归根结底,大人只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啊。”
说完,泽法低下头,顺着山崖朝远方村庄里最大的屋子看去。
就在那栋大别墅的院子里,泽法看见,甚平正拿着一把笤帚,面色深沉的扫着院子。
刷刷刷。
笤帚带着灰尘,让院子里响起了规律性的微声。
看着甚平扫地的样子,抱着剑站在一颗榆树下方的希留,闭着眼对他说到。
“喂,甚平,不要再继续扫下去了。
你的扫地声真够让人心烦的”
话音落下,希留抱着雷雨的手臂勐然一紧,他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了
一方面,高文的身上寄托了他大部分的希望,和他幻想的美好未来。
他可是放弃了推进城的副署长职务来投奔高文的
而另一方面,他快要一个月没杀人了,这件事也让他的心灵愈发枯燥
一旁院子里,听见希留那充满了杀气的话,甚平狠狠地吐了口气。
“希留,这种话你说过太多遍了
你这家伙是个变态,我懂你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忍不住就找个地方,我陪你打上一场就可以了。
又或者,你可以开一条小船,到附近的海域转一转,找点该死的海贼来杀嘛”
“哼”
甚平话音刚落,希留立马不爽的摇了摇头。
“你懂我你可不懂我,甚平
你以为跟随在大人身边的我,还对杀上一两个人这种低级趣味感兴趣么
现在的我,早就被大人的思想渲染的升华了”
说到这,希留焦躁的吐了口气,接着用力摩挲了手里的长剑。
一边摩挲,他一边躁动的继续说道。
“再说了,大人没醒,那我可没心情离开这里
总要有人能第一时间听到他苏醒的声音才行
你不是也为了这个,才一直陪在院子里的”
希留斜着眼撇向甚平,他的眼神格外冰冷,但甚平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希留。
真正的希留从某些方面来讲,都是像他甚平一样,被大人补足了心灵中那某一块缺失的可怜人。
于是甚平悠悠的叹了口气。
“是啊,咱们都在等着呢。
虽然咱们怎么也不会比屋子里的女孩子们更早得知大人苏醒的消息。
但无论如何,哪怕只早上一刻,心里也会觉得更安稳一刻吧。”
说到这,甚平抬起头,朝别墅的屋顶看了过去。
在那最高的屋顶上,一笑正沉默的拎着剑,孤独的看向遥远的太阳。
而一笑身后,大熊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在书本上写写画画,他的动作很大,时而居然会传出纸张撕裂的声音,也不知他都在写画些什么。
至于路奇,他此刻就跪坐在院子的西南角,在可雅家供奉的神像面前低头沉默。
对了,可雅家作为在海上讨生活的商人,他们供奉的神就是传说中的海王波塞冬。
不过路奇没问那是什么神,而那尊神像也和白星的模样差距太大。
尤其是,路奇只是想为大人祈福罢了,他才不在乎哪位神能接听到他的祈祷。
或者说,谁听了他的祈祷并给出回应,谁就是他的神
而路奇不远处,正是这栋别墅的入口,隔着敞开的大门,白星正紧张的趴在沙发上,时不时就要往里屋里看个不停。
肉眼可见,白星最近的鳞片有点干枯,甚至,她尾巴尖的很多鳞片都有了一点点裂皮的现象。
她太久没接触到能浸泡全身的水了。
至于白星身旁,这时候的乌塔正垂着头坐在那里,乌塔的面上覆盖着一层阴云,她嘴里则在不断的滴咕着。
想要创造一个高文大叔永远都健康的世界之类的话。
顺着乌塔和白星的视线走进里屋,更多女人们或坐,或躺在那张床铺附近的地毯上。
她们离床铺始终保持着至少十米的距离,而十米之内,则是库蕾哈,库洛卡斯和乔巴的领地。
乔巴照例拿着听诊器,在高文身上好一顿倾听。
听够了,他便含着眼泪儿抬起头,无比难过的呜咽道。
“医娘,高文酱的心跳太健康了,呜呜呜,为什么会这么健康呢
如果有哪里不对,那我们可以治。
但他这么健康,呜呜呜,这越来越像那种叫做植物人的病了。”
说完,乔巴那毛茸茸的身体,狠狠扑在了高文的脸上。
他抱着高文的脑袋,伤心的恨不得将一生的眼泪都哭出来。
看见这样的乔巴,库蕾哈将用来克制烟瘾的铁棍从嘴里取出,一边拿手指不安的转着满是牙印的铁棍,库蕾哈一边叹了口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确实是植物人啊。
不过就算植物人也有苏醒的可能,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苏醒的植物人。
库洛卡斯,你怎么看”
一旁,听到库蕾哈的话,库洛卡斯懊恼的搓了搓头顶的羽毛。
“我怎么看
我看小乔巴再不从大人脸上爬起来,大人就要被捂死了吧”
说到这,库洛卡斯叹了口气,接着就想将乔巴从高文脸上拎下来。
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伸手的时候。
高文的手突然动了
只见高文放在病床上的右手,突然一把抓住了盖在他脸上的毛茸茸。
接着他向上一提,直接将满脸泪水和鼻涕的毛茸茸揪了起来
而就在这一刻,在屋子里几乎每个人都呆滞住的那一瞬间。
屋子里最平凡的诺琪高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啊啊啊啊啊
醒了,他醒了,啊啊啊啊啊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