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按住了腰间的环首刀柄,这却给了周围兵士一个错误的信号,纷纷便要拔刀,吓得几名百姓脸色煞白。
袁熙喝到:“你们做什么?”
这几名军士方知会错了意,这才讪讪把手放下。
袁熙看到几名军士的反应,心中叹息一声,开口道:“伱们几个,先前是干什么的?”
几名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领头的壮着胆子道:“使君可能不记得我们了,我们都是当初使君在北新城时入伍的,至今跟着使君四五年了。”
袁熙冷笑道:“你们倒还记得!”
“我手下精锐一共就千把人,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们!”
他伸出手指,“你,在城墙脚下跟我一起吃过饭!”
“你,前两年娶了老婆,生了儿子,我还给你带了两斤肉!”
“你,前年负伤,足足养了一年伤,才重新回来!”
“你,”他指着领头推人的那个军士,“去年累获五个人头,升了伍长!”
被指到的几名兵士听了,喜笑颜开,纷纷笑道:“使君竟果然都记得我们!”
“承使君大恩,我等敢为使君效死!”
旁边那一家人面如土色,原来这些人都是这幽州刺史的亲兵,自己这一家,算是完蛋了!
袁熙却是冷笑一声,“我承受不起!”
“我还记得,你们在跟着我之前,和他们一样,也是流民!”
“怎么,如今发达了,就看不起人了?”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军士听了,骤然间脸色僵硬,噤若寒蝉,站在那里呆呆说不出话。
袁熙越发愤怒,“等会先生来了,若这老者有三场两短,谁动的手,谁自己了断!”
“死了之后,你的老婆孩子,我替你养着!”
众人这才知道袁熙是真的发火了,连忙双膝跪下,连连叩头。
那队夫妇和远处围观的流民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们看得出来,好像这年轻的刺史,并不想包庇自己手下军士?
袁熙怒气未消,在地上走来走去,先前他觉得,此世想要兵士卖命,只能是用财货军职收买其心。
而教化其明白阶级压迫什么的,则是需要长期的时间,需要先开了民智,再慢慢让其寻找归属感,短时间内并不具备可操作性。
而且自己本就是士族,暂时也需要依靠士族办事,他总不能教育兵士百姓去反士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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