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张辽带领八百骑兵正面击溃了孙权带领的十万大军,逼得孙权后撤到了二十多里以外的逍遥津扎营。
所谓津便是渡口,合肥南部的逍遥津,本就是通往巢湖的渡口通道。
孙权这个决定,其实也算是求稳之策,因为逍遥津的船只,绝大部分都去巢湖阻拒江东水军去了,如今渡口里面剩下的,只有大大小小十几条船和百十守卫,在江东军的攻击下,很快便陷落了。
在孙权的视角来看,自己白天的这场失利,只是一场小败,他还剩下了六七万人,只要明日平推到合肥城下,就能破城而入,夺取合肥。
然后他便能调头过来占据逍遥津,截断袁熙水军的退路,将其堵在巢湖之中。
因为按照孙权的推测,周瑜率领的江东水军数倍于袁熙水军,更别说还有曹操水军的助力,平推都能将巢湖推平了,到时候袁熙水军被击破,只能被堵在巢湖之中成为瓮中之鳖,被江东军全部击灭!
至于今天的失败,孙权安慰自己是初经战阵,所以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种种巧合,陈武战死,山越人叛乱导致前军崩溃这种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只要明日他堂堂正正平推,无论对面如何骚扰,保持阵型不乱,便不会有军阵溃散之忧,到时候对面来多少骑兵都没有用!
孙权甚至都想到了下一步的打算,快速占领合肥后,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收编凶虎残军,将曹操水军阻拒在濡须水,然后抢在曹操前面,快速攻下寿春,等曹操赶到的时候,江淮已经皆落入江东手中,只能徒呼奈何了!
想到这里,孙权美滋滋地进入了梦乡,他白天又惊又吓,早就疲累不堪,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他被连续不断的炸响和惨叫声惊醒。
半睡半醒间,他被冲进来的徐盛摇醒,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榻边上,迷迷糊糊道:“怎么了,怎么了?”
孙权听了,更是战栗不已,这不是白天那个杀神吗?
孙权一激灵,完全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乱窜的兵士,吼道:“走?”
“而吴公要是有个三场两短,江东如之奈何?”
徐盛一边拉着孙权去找马,一边无奈道:“吴公,来的敌人不多,但是我们中了敌人的计,此地早就埋下了引火之物!”
他揪住徐盛的前胸,“十万人,十万人啊!”
然而到了寨门口,众人还是被张辽骑兵斥候发现了,他们之中有人发出火箭,其他方位的张辽骑兵见了,纷纷向这边赶来。
孙权听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耳边都是江东兵士的惨叫声,随即他猛然睁开眼睛,“既然如此,我们往巢湖东岸退走!”
此时潘璋满脸黑灰地赶了过来,见孙权还在和徐盛拉扯,赶紧上前拜道:“吴公,兵士已经四散溃逃了,止不住了!”
“敌人点火后,烟火自地下而起,一时间根本无法扑灭,对方趁机袭营,如今我军已经炸营了,还是快走吧!”
“你就不能想办法抢救一下?”
孙权耳听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有吼声极为清楚的传了过来,“吾乃并州张辽,孙权可敢与吾一战?”
“随时都会有敌人突入,还望吴公保身为要,等周都督击败凶虎水军,再合兵报仇,未为晚也!”
“怎么不找人灭火?”
两人出枪捅死几個不长眼的拦路兵士后,道路终于是让开了一些空隙,众人连忙往南面逃去,浑然不管江东兵射来的仇恨目光。
“我的十万大军,就这样完了?”
他不由嘶吼道:“走,走,快走!”
“不然杀无赦!”
徐盛满脸苦涩,“吴公,敌袭,对面放了火,请先突围!”
徐盛和潘璋见兵士堵住前路,对望一眼,只得喝道:“让开!”
众人仓皇上马,在黑夜中努力辨认方向,想要从南边离开,但周围到处都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兵士,纷纷乱乱挡在逃跑路线上,将孙权一行阻得寸步难行。
孙权猛然一惊,瞬间冷汗就流了下来,他冲到帐门外一看,只见到处都是扑天盖地的熊熊火势,浓烟呛得他喘不过气来,顿时陷入了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对方来了多少人?”
孙权眼见幽州铁骑不断冲了过来,突然很想哭,自己难道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之间,斜刺里张辽纵马而出,对着孙权冲了过来,大叫道:“孙权休走!”
徐盛潘璋被幽州骑兵缠住,眼见救援不急,后面宋谦贺齐赶了过来,同时阻住张辽,吼道:“休伤吾主!”
徐盛潘璋两人连忙抽身过来,带着孙权就跑,张辽被宋谦贺齐缠住,只得出枪应对,三人在浓烟滚滚中战了起来。
先前根据诸葛亮测算,在逍遥津埋下了引火之物,张辽夜袭前先找到了点火处点燃,等地下的柴草火油火势起来,烟雾滚滚,江东兵士慌乱之际,这才趁机袭营,一举让江东兵炸营。
对于烟雾他早有防备,八百骑兵都带了棉制的防烟口罩,其中间还夹了木炭颗粒,比不断吸入烟雾的江东兵将更能持久,所以如今张辽以一敌二,不但不落下风,还将宋谦贺齐逼得险象环生。
反观宋谦贺齐不断吸入刺鼻的烟雾,头脑发胀,招数渐渐散乱,几十合后,两人就已经左支右绌,纰漏百出。
张辽瞅个空子,月牙戟荡开两人长枪,顺势砸贺齐喉咙上一拖,将其脖子划开一道刀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出来。
贺齐丢掉手中长枪,捂着脖子,喉咙咯咯作响,最终是身子晃了两晃,栽倒在马下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