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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三章 约婚(1 / 2)

“让我走”元骜烈皱了皱眉头:“他哪有这个本事要我们走恐怕只有三郎开口三郎又不是傻子,他这个儿子才多大,把我们赶走了,谁替他守倭国”

“不错,现在那小子的确不行,那再过三五年,六七年呢别忘了,他现在可就在收纳党羽了,再过个几年,他羽翼渐丰,到时候让咱们走,怎么办”

元骜烈听到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进去,半响之后颓然道:“若是真的这样,那也没什么办法了,毕竟他才是倭人的正主,不过那时候你我也都年纪不小了,最多到自家庄园里当富家翁便是了,咱们这些年也都积攒了点家私产业,他看在三郎的份上,应该不会动咱们的这点体己钱吧”

“体己钱,那你这体己钱可不少”贺拔雍冷笑了一声:“好吧,就算那小儿看在他爹的份上,念旧情让咱们这几个老叔养老,咱们是无所谓了,那咱们孩子呢他们长大后怎么办坐吃山空像咱们一样背着弓囊从大头兵干起那咱们这些年的血不是白流了”

“那,那你有什么法子”元骜烈摊开双手:“说到底,这倭国再怎么说都是人家的,当初白马立约的就是那小子,换了别人倭人都不认的。咱们是客,人家才是主,主人大了咱们这些客人就得腾位置,至多得些田产钱财,别的就难了”

“办法当然是有的”贺拔雍摸着自己的下巴,冷笑道:“不过光凭我一个没用,你也得帮忙。”

“我咋帮忙”元骜烈放下酒杯:“我丑话说到前面,你可别坑我”

“瞧你这熊样”贺拔雍鄙夷的看了元骜烈一眼:“你有句话说的没错,那小子是主,咱们是客,可要是这个主死了呢那不就没主了”

“你啥意思你要杀他,你疯了吗”元骜烈吓了一跳:“他可是三郎的亲生儿子,你害了他,三郎饶得了你不行,绝对不行”

“废物,我说过我要杀他吗”贺拔雍冷笑道:“一惊一乍的,我怎么有你这种袍泽”

“那你是啥意思”元骜烈不解的问道。

“我不杀他,但不等于他不会死他不是闹着要去打新罗吗好,就让他去,战场上可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

元骜烈的嘴巴张的老大,半响才重新合拢:“你,你是想要”

“我什么都没想,你懂了吗”贺拔雍笑了笑,拿起酒杯:“来,喝酒”

“对,对,喝酒”元骜烈也赶忙举起酒杯,全然没有注意到酒杯里已经空空如也。

迹见宅邸。

“啊呀,高殿,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呀”迹见赤梼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他拍着凭几的副手,举起酒碟对右手边的高舍鸡道:“蒙陛下亲赐紫袍,持弓矢侍奉,这可是自古少有的殊遇呀像我这样满门上下为了陛下厮杀这么多年的,子孙也没有这般待遇,说实话,我都有些妒忌你了”

“不敢”高舍鸡恭谨的低下头:“在下也没有想到陛下会如此厚待小儿,当真是惭愧无地”

“是呀”迹见赤梼叹了口气:“不要说你,就连我事先也没有想到,应该说这就是时运了,你儿子抓住了,可千万别再松手呀”

“蒙殿下指教,在下记住了”

“诶”迹见赤梼摆了摆手:“今晚你就不必这么拘礼了,这么说吧,既然陛下如此厚待你的儿子,那你继续在我的门下就不太合适了。这样吧,从今往后你就自立一门吧跟随陛下征讨新罗时也好多立些功勋”他摆了摆手,制止住高舍鸡的话语:“我知道你家没有钱,手下也没有多少人马,这你放心,甲仗钱财我都会支持你的,人手的话,难波京从各国而来的穷苦武人还有各国的雇佣兵有的是,你尽可以细细挑选,所以你放心的去干吧”

听到这里,高舍鸡已经有些喜痴了,多年以来的夙愿竟然就在眼前,不过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迹见赤梼的支持自然也不是白来的,便躬身下拜道:“多谢迹见殿的好意,不过这等厚意在下实在是受之有愧,不知有无在下能回报万一之处还请示下”

“呵呵呵”迹见赤梼大笑起来:“高殿呀高殿,和你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好,我也不绕弯子了。你家延年那孩子我看的很喜欢,我有个女儿,比他大一岁,年貌相当,如果两人结亲,那我先前说的那些东西就权当是嫁妆,今后在朝中,我也会尽力帮他的,你看如何”

听到迹见赤梼的要求,高舍鸡松了口气,迹见赤梼家虽然从家世来看只能算是后起新贵,无法与藤原、物部这些倭人源远流长的大族相比,但财雄势大,能够与其联姻,无论是高舍鸡自己还是高延年都是大有好处的了。想到这里,高舍鸡赶忙举起酒碟:“既然是这样,那就说定了”

“好,好,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迹见赤梼大笑起来:“那就等延年一回来,就把婚事办了,省的夜长梦多”

待到宴会结束,高舍鸡已经是烂醉如泥,迹见赤梼让自己的兄弟子侄都上殿来,一起围攻自己未来的亲家。在众人的围攻下,高舍鸡终于不支倒下。在侍女的搀扶下,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榻上,庭院石柱上的火把照在窗台上,仿佛雾气中的光岛,院外海边,高耸灯塔上的烽火漂浮在夜晚氤氲的水汽中,仿佛一轮朦胧魔幻的橙月,让他的情绪漂浮不定。

时运的风终于朝自己这边吹了这应该不是个残酷的玩笑吧高舍鸡的前半生就是走霉运的半生,从小就苦练武艺,奋勇厮杀,但国家的状况却是一天不如一天,盟国百济被唐人攻破,然后是倭国,国家权臣当道,内斗不休,最后在唐人的三面围攻下,终于国破,他也由世代武门沦为亡国之民。为了逃避沦为臣虏的命运,他选择了去倭国,带着家人宗族渡海去了一个荒凉到鹿比人多的地方。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伐木、修屋、开辟田地、打猎,他像一个农民那样养活家人,唯一支持着他的就是那个渺茫的希望复兴高家门楣。但希望是如此的微薄,仿佛飘飞的芦花,有时他心中也在想,也许自己这辈子已经看不到家门复兴的那天,每当这时,他就愈发凶狠的操练自己的儿子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

院外的槐树上,一只夜莺开始鸣叫,高舍鸡翻身坐起,酒精让他的两个太阳穴跳得厉害,就好像两只正在敲击的皮鼓。夜莺的歌声在他的耳中仿佛是胜利的凯歌,他发现自己无法睡着了,只是口干的厉害。高舍鸡试图站起身来,去找点水喝。

随着一声响,高舍鸡摔倒在地,酒精让他的头脑兴奋,手脚却不听使唤,他懊恼的想要爬起来,却无法成功,在经过几次徒劳的挣扎之后,高舍鸡放弃了,他四脚爬叉的躺在地板上,仰天看着天花板。

“父亲,你怎么了干嘛躺在地上”高延年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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