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详尽,玄羽这明目达聪的本事,你还是一点没荒废啊。”
蝶衣仍是一贯的面若寒霜,目沉如水,轻声回道:
“二公子取笑蝶衣了,蝶衣离开玄羽很久了,本就学艺不精,也就谈不上荒废,不过是些微末伎俩,不堪大用。”
苏平玉依旧满眼含笑,从怀中取出一根火漆棒,截下一段放入铜勺内,在炭火上稍稍炙烤了一小会儿,待火漆融化后将刚才的信封封好,又取出一枚铜章,盖在了火漆之上,只见一个“苏”字被牢牢印下。
随后他又把火漆封好的信封放进了一个锦盒内,锦盒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苏平玉将它锁好,又把蝉翼般大小的钥匙递到了蝶衣面前,说道:
“我知道,玄羽名震天下的是暗杀的本事,大哥当年应该看中的也是这个吧”
蝶衣的眼神闪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初,接过钥匙收入怀中,答道:
“是的,不过蝶衣让大公子失望了,蝶衣不会杀人。”
苏平玉的脸上露出一抹疼惜,他把手轻轻搭在蝶衣的肩上,说:
“放心,我不是大哥,不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蝶衣吃惊地抬了起头,她习惯了在苏家两个公子身旁低眉垂首,此时突然直视苏平玉如水的目光,让她觉得几乎有些晕眩。
“不愿做的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她做的那些事,哪些是她愿意做的,哪些是她不愿做的
蝶衣努力稳了稳心神,退后一步,躲开苏平玉温暖的手掌,说道:
“蝶衣如今侍奉二公子左右,只有做不到的事,没有什么不愿做的事。还有二公子,刚才蝶衣所记下的那三人说的那些话,你不再仔细看看吗里面里面的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苏平玉收回手,轻轻抚了抚陈着那封信的锦盒,淡淡道:
“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并不想介入过多,有些事情,毕竟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