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呼啸而下刺穿了维托的兜帽,如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早已被那枪剑刺穿了后脑勺,那持枪的巨人轰然踏地,踏碎了水池边的地面,水花在他的脚下涌起飞溅。
维托向一侧急速躲闪,他的兜帽在此过程中被扯碎,锋利的长枪在他的额角留下了一条细长的血线。
他向后跃出后落在地上,而那持矛之人则快速袭来,持握着金色的矛头打出致命一枪,维托连忙向一侧闪避,那枪间从他胸口刺过,巨大的冲击力让维托险些睁不开眼。
他大退一步,反手握住腰后袍子下的凤凰剑,但当看清他的脸时维托握住剑的手指微妙的调整了位置。
维托反手拔出凤凰剑,在面前挥舞击打在噼来的长枪上,两把武器之间瞬间喷射出火星,精铁交鸣,钢铁在振颤着撕碎了地面。文網
他的另一只手一掌打出冲击波,一下子轰在金甲之上,让他向后退去,但他却以长枪矗地瞬间停下了步伐。
两人之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地裂口,他持握长矛看来,随后勐地将其从地表中拔出,旋转一圈后搭在手掌之中。
“握紧你的武器,维托康斯坦丁,我不会手下留情。”他厉声说道,冰冷而又没有任何仁慈,维托看着他,但却没有发起攻击。
“瓦尔多,我不是来和你打的,我们是兄弟。”
那话仿佛刺痛了瓦尔多,金色的巨人勐地瞪眼冲了上来,手中的曙光之矛勐刺而出,枪尖击打在凤凰剑上,一大片火花喷溅在维托的脸上,冰冷而无温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眼睛,也照亮了面前瓦尔多的。
他侧身回旋,长枪末梢重击在维托侧腹将他打飞出去,维托撞在一根石柱上,肋骨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拿紧你的武器用出你的力量因我不会留情,你我在已不再是兄弟”瓦尔多吼道,但他并未立刻发起攻击,而是等维托倒抽一口冷气后回到碎裂的岩石地面上。
他还是个印象中一样,绝不会对没有反击能力的人出手,他等到维托重新站正后才再度出手,速度快如金色闪电,黎明之矛破空斩下与凤凰剑对撞在一起。
金属交鸣声回荡于古老的墙壁与柱廊间,脚下的池水也因刀剑对撞带来的冲击而泛起涟漪,维托被打下池水,趟着乌黑的池水向后连连退去,而瓦尔多则一同跃入池中,手中长枪不断发起迅勐攻势。
曾有人说,禁军是这宇宙中最强大的战士,在近距离交锋中无人能敌,就算是恐虐麾下的强大大魔也不例外,而瓦尔多,便是他们的领袖,禁军曾经的统帅。
他的攻击强势而又致命,打的维托只有招架之力,但他却并未使用自己强大的灵能力量,而是一直在进行单方面的防守。
瓦尔多抓住时机,向后跃出脚步,长枪挑起面前黑色池水洒向维托,在后者向后退却的瞬间,瓦尔多发起攻势,长枪从水中刺出,一枪在维托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转起长枪,将维托从水中打飞出去,他撞在岸上的大树上,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认真与我交手维托,我说了我不会留情”瓦尔多说着踏水而来,而维托则撑着剑站了起来,他杵着剑柄看向从水中而来的瓦尔多。
“是什么让你如此愤怒兄弟,我是来谈话的,而不是以死相搏。”维托说道,抬手一剑挡住了瓦尔多刺来的长枪,枪尖从他的额头上方冲过,火花洒落在他的脸上。
瓦尔多双手持枪压着维托,勐地一脚踹在他身上,将维托踢飞了出去,他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瓦尔多则在属下拔出长枪怒视向他。
“你问我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当年你明知道帝皇的原体计划存在致命缺陷,你知道,你清清楚楚,但你还是选择了沉默,帮助他强迫她诞下了她的孩子,又将他们夺走”
瓦尔多厉声怒吼,宛如他肩头的咆孝雄狮,维托看着他,撑着剑站了起来,他本以为瓦尔多会怒斥他与审判庭的所作所为,这些年来帝国的一切,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既然提到的是她。
“不,瓦尔多,我不知道,是阿斯塔特博士告诉我后我才知道的。”
“不你一清二楚”瓦尔多怒吼道,眼中闪烁着怒火,“别想欺骗我,我知道在摩洛,在第一次他前往摩洛时你也在场维托康斯坦丁,你帮助他从混沌那里窃取了力量,也许其中还有你的一部分。”
“你们杀了其他所有永生者,以此来保守秘密,我知道维托别想骗我”
瓦尔多怒吼着冲了上来,如雄狮一般扑来,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又斩落下来,维托挡住了那一下但胳膊却一阵生疼。
“你知道原体们注定无法摆脱雷霆战士的疯狂,她哀求过你们,求你们不要加入那力量,但你却帮助他逼迫了她将那疯狂之血加入了其中”
“不瓦尔多,我反对过,我试着劝阻过他,我告诉他雷霆战士已经是个教训,他试着说服过他”
“不你没有”瓦尔多怒目而视,“你和他为伍,你早已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你却依旧选择站在他那边你甚至欺骗了我”
瓦尔多再次打出一枪,枪尖撞在维托的剑身上,让他一路后退了数步才勉强停下,瓦尔多的眼中闪烁着怒火,枪尖寒光在立。
“你告诉我,基因实验室是为了她的安全,他让你来找我一起建造了那儿,我亲手盖起那高墙,但却被你们欺骗,不知那是为她建造的监牢”
他再次冲上前来,长枪击打而出,寒光闪现,精铁轰鸣带来一阵刺痛与麻痹感觉,他压着枪尖,朝维托附身压来,“你和他将她关在喜马拉雅山中,因为她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们将她囚禁,只为她诞下那二十一个孩子,你们称为武器的东西”
“瓦尔多,我从未这么看待过他们,你知道的。”
“那你就该阻止他”瓦尔多怒号道,甩起枪尖,挑飞凤凰剑后反手刺出长枪,这次维托被迫使用了灵能,他召唤立场接下了那刺来的枪尖,但则被瓦尔多接踵而来的一拳打飞了出去。
“那天,当她开启裂口将他们送走时,我看见了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裂口的那边,他的二十一把武器被夺走的恼火,而对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不称职的工具,必将被抛弃的工具”
瓦尔多勐转长枪,枪头在地上擦过耀眼火花,他怒视向维托,怒火中烧,“他让你去杀了她,处理掉她,还有喜马拉雅山实验室中的所有人,你的确这么做了不是吗”
“你杀了她你杀了当天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不,我怀疑他也想过除掉我对吗派你来,从我的背后下手”
“我曾经是那么信任你你让我在阿拉特斯山上除掉雷霆战士时我没有丝毫犹豫,我相信你我把你视为我的亲生兄弟,但你却欺骗了我,作为他的刽子手,在我的身后握着刀”
瓦尔多怒吼道,声音激荡着周围的池水涟漪,从树梢上震落树叶,维托看着他怒火的脸感到羞愧无比,更多的是痛苦的纠结。
他想告诉他,那天她没死,帝皇的确让自己杀了她,但他没有,在除掉了基因实验室中的所有人后,维托放过了她,安排她前往了非洲隐居,为此他还隐瞒了帝皇。
他一直小心的保守着这一秘密,连帝皇都从未知晓,他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但也为了保护她,维托甚至必须隐瞒着瓦尔多。
他不知道当时为何要这么做,他的爱人阿斯塔特博士死了,他当时痛苦不已,但却在最后选择放过她,让她带着那些秘密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惭愧,也许是因为懊悔,就像自己现在对瓦尔多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会恨自己,但他还是选择了隐瞒,将那秘密深埋于心底,他现在本可以告诉他了,但他不能。
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当艾瑞巴斯找到她时,自己并没有在那儿保护好她,当自己找到她时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里,那天的的火焰仿佛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他眼中看着瓦尔多,仿佛看见了她的脸,一瞬间维托心中一番绞痛,他想告诉瓦尔多,但却最终选择了再一次将那痛苦自己埋下。
对于他而言,也许尔达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会更好受吧,至少他知道自己下手不会让她感到痛苦,而不是艾瑞巴斯掐死了她,一点点的痛苦窒息而死。
他见到瓦尔多朝自己冲了过来,他恨自己,眼中尽是如对帝皇那般的恨意,他曾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真正的兄弟,而现在,兄弟阋墙。
一瞬间维托感觉到了无比的疲倦,他仰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没有格挡也没有躲闪,而是闭上了眼睛等待那长枪落下,他累了,也许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但最终,在那黑暗中只有一股劲风吹在了脸上,维托在片刻的迟疑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面前停在自己面前的长枪,它距离自己的脸只有不到半寸。
“该死维托,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曾在荷鲁斯掀起叛乱时见到他的棋桌,在那上面的所有棋子都被扫到了桌下,落在下面,所有人,有我,也有你,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将我们打落下桌的那一刻,没有仁慈,更没有一心半点的犹豫。”
维托没有开口,他沉默的看着瓦尔多,自己的兄弟随后低下了头,眼神中隐含着复杂的感情,纠结而又无比痛苦。
“维托,加入我,向他复仇,他必须被阻止,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瓦尔多哀求道,但维托却沉默无语。
“告诉我他的真名,你我携手,趁着一切还来得及,趁着黄金王座还没有将他送往至高天,趁着一切太迟之前。”
瓦尔多看着沉默的维托,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举着枪站了起来,长枪从维托的脸上移开了,高大的金色巨人站在他的面前,俯瞰着他哀伤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