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先生好像这几天都没出门,在他住的竹园一直没出来过。”
只有看到佣人每天定时定量的往里头送饭菜,可有的时候端出来的托盘里还是没动过的饭菜。
“他既然自己想不通,那就没人能帮他。”南素低头拨动刚刚穆浅给她摘的粉色莲花。
“昨天我好像还看到了二小姐往竹园过去呢,但她只是在门口看了眼,没进去。”
听了佣人的话,南素拨动花瓣的手停了下来。
那边穆浅和云予微已经收获满满的抱着莲蓬走了过来,两人身上都带了不少的泥巴,玩的满头大汗。
“用这个做莲子羹吧,正好天热,清热解火的。”云予微吩咐佣人。
南素拿了一旁的冰丝手帕给坐在身边的人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我原本还担心,现在看样子你这身体是彻底恢复过来了,玩的开心吗”
穆浅端着杯子喝了大杯水下去,南素看到她的样子不免轻笑。
“我还得把画送回院里,就先走了。”云予微和两人道别。
这两天忙着照顾穆浅,那画在她书房里放了好几天,早上院里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
工作不能耽搁的太长,她得亲自回去一趟。
“去吧。”南素同女儿说了句。
穆浅累的趴在桌上看着糕点,后天她就正式出发往引诀院去了,也就这几天能待在云家好好的待着。
但是临出发之前她还是挂念一件事情。
“大伯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穆浅看着南素开口。
南素手里的扇子细细的给她扇风,“又想吃什么了我让人去给你买。”
这几天养着身体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不是供应着的,不过云家的厨师也有做不出来的,所以南素就会安排人去外头买回来。
“大伯母,您说过我父亲当年并不爱我母亲,可最后为什么又娶了她呢”
云老爷子的性子不像是会逼迫儿子家族联姻放弃所爱的人,可是这当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听了什么”南素看着她。
如果不是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传过来的话,穆浅不会再开口问这件事情的。
这么说昨天她到竹园去也是想问云景瑜这件事情。
“外面的话都是以讹传讹,你别信。”
穆浅从南素的话里就明白了,钟漓沫口中的话也并非全然只带主观色彩。
“就是因为不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我才选择问您的。”穆浅看着她。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南素也最终败下阵来。
“你爷爷的确是逼迫景瑜娶的宁希。”
南素至今还记得云景瑜被罚跪在正厅前面,三天三夜,狂风骤雨风吹日晒,一直到晕死过去云景瑜都没松口。
哪怕到了婚礼当天他都是不情愿的。
“因为当时宁希肚子里,已经怀了你了。”南素看着她。
穆浅咽下杯中的茶水,这消息还真的是出乎意料。
“当年的传闻是他们在景瑜的生日晚会上过了一夜,宁希怀了你,她又那么的爱景瑜,再加上敬笙哥亲自上门和你爷爷敲定了婚事,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南素说着补充了一句,“更重要的是他们那天晚上用的被子里被查出了迷情药。”
所以两人被下了药。
宁希怀孕了,老爷子不可能让云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再加上当时宁敬笙的施压,云景瑜几乎是被迫娶了宁希。
“那迷情药是怎么回事”
穆浅疑惑,以宁希的本领,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给算计了。
“就是因为没能查清楚那药到底是谁下的,所以才会有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提到这件事南素也憋了一口气。
当年的宁希性子张扬,从不避讳,可却光明磊落,她喜欢云景瑜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她也从来没有隐瞒的意思,但云景瑜有个柔弱的女朋友也是无人不知。
这事情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敲定了宁希下药爬床,最后挟子嫁入云家的消息。
这样的名声,当真是不太好。
“我以前也以为是宁希故意下的药,毕竟这件事情真的太难查清楚了。”
南素提起当年的事情也不由得一阵唏嘘,如果没有那场乌龙,或许今天一切都会有改变。
话已至此,穆浅也明白了为什么钟漓沫口口声声提到她的母亲,是多么的不甘和绝望。
换做是谁的恋人被抢了,怕是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可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斯人已去,孰是孰非谁又能说的清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