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是小军师,追过去查清楚不就能把人给带回来了吗。
“我觉得我们还是问问小夫人,毕竟她和小军师相处的时间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长,如果她都认不出来那是小军师的话,那就很可能不是。”城鸣提议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间内的房门打开,被随从女佣搀扶出来的灵簌脸色苍白。
“她不是。”
虽然人看上去虚弱极了,可是她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去,城鸣和路野看了眼一脸平淡的赫连殇,都没说话。
“你身体还没好,回去躺着休息吧。”赫连殇只说了一句。
灵簌将手从女佣手里挣出来,自己扶着腰慢慢的走到了赫连殇的对面坐下。
她身体笨重,也是耗了些力气才坐下的。
“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她,如果她还活着我也根本就不会认不出来,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你在执着她也不是穆浅。”
城鸣听出来了她话中的激昂,伸手将一脸懵逼的路野带出了室内。
“我怎么看着小夫人不是那么高兴呢”路野有些发懵。
整个维安军的人都知道灵簌是被小军师捡回来的,她们同吃同住这么多年情同姐妹。
当初小军师下葬的时候,灵簌哭了三天三夜,几次晕厥,这么深厚的情感,如果小军师还活着,她不会不高兴啊。
“这是当然,谁都不会允许自己配偶的喜欢的人再次出现吧。”城鸣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是自私的,哪怕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因为爱情分崩离析。
灵簌从来喜欢赫连殇,可是赫连殇心里的那个人,维安军中多少人都看得出来,是小军师。
如果小军师不死的话,今天成为赫连夫人的,就不会是灵簌。
“你说小夫人这是吃醋了”路野睁大眼睛就要回去趴门缝偷看。
城鸣一把将人扯回来,“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路野翻了个白眼,小夫人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还从来没有和长官红眼生气争吵过。
他还挺想看这样的画面的。
屋内一片安静,随从女佣也躲回了房间内。
整个维安军谁不知道灵簌的性格是最好的,从来没和任何人吵过嘴,就连从来最难伺候的老媪都喜欢灵簌。
尤其是她怀孕之后,同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没有大声过啊。
“她死了,你亲眼看着她的尸体烧成灰烬,我亲眼看着她下葬,她不可能活着回来。”灵簌定定地看着赫连殇。
对面的人给自己倒了杯酒,面色依旧冷漠,“你不是不知道她的本事,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灵簌听着他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自己。
心里憋了很长时间的话忽然一溜烟的倒出来,“我可以容忍你无视我,我也可以容忍你心里有其他的女人,但是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亡者,你做这样的猜测,是想让九泉之下的她如何才能安息”
在北州,他们有着对亡者绝对的敬畏,在那样的地方,活着不可能得到平静。
所以便要求人在死后能够得到绝对的尊重。
亡者的名字不该反复被用于无端的臆测,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为什么你不想要她回来”赫连殇忽然开口。
空气中一片静谧,灵簌抚摸着肚子的手停下来。
她抬眸,目光平视对面的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人比我更希望她活着。”
“那你就应该支持我。”赫连殇起身走到窗前。
沙发上的人用力闭了闭眼,毫不客气地将他忽略的事实说出来。
“那你是否考虑过,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相认”
和迟肆穆浅一同吃的那顿饭,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迟肆那样的天之骄子,是如何照顾云穆浅的。
他们彼此之间虽然没有太过亲昵的动作,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眼中的情谊。
那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被拆散的情谊。
人只有有了想要拼命保护的东西,才会有舍弃。
“无论她是不是浅浅,她和迟肆都是不可能分开的,你认为你有多少成把握”
赫连殇走到门口,拿起了架子上的外套,他只看了眼沙发上没有挪动位置的女人。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灵簌眼眶泛红,低头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偌大的空间内,只听得到她的声音。
“看啊,实话总是最伤人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