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玉辇上走下一名青年,巍冠博带,仪态庄严,两旁侍立男女,着锦罗玉衣,飘飘然不似人间之姿。
几人只踏出一步,转瞬之间,已在百尺之外。
“是鲁家”
“天元城鲁家”
周围一应修士,无论男女老少,皆躬身垂首。
天元城,乃是整个稷山洞天东部,最大的修真者城池。
天元城之宏伟,天元城之繁华,皆非寻常修士可想,世人皆云,不入天元城,不知东部之繁盛,更不知鲁家之威仪。
鲁家,便是坐镇此城的东部第一世家,鲁家。
鲁家历史悠久,传承悠远,鲁家之人,自幼博览群经,所修功法,据说更是兼顾古今道学,另辟蹊径,远非常人所能及也。
鲁家之人多博学,每一个鲁家之人,几乎都能同时精通多门绝学,无论是剑道、术法,又或者是炼丹、炼器。
令人惊叹的是,即便如此,鲁家之人的修为,依旧遥遥领先于同辈。
鲁家之人,不入宗门。
但在天元城,鲁家建立了一座庞大的天元学宫,学宫所授种种功诀术法,炼丹之要、炼器之法,皆举世闻名。
即便是各大宗门,也要为之侧目。
这东部第一世家的底蕴,当真是寻常人想也不敢想的。
“徐家老祖寿诞,没想到连鲁家之人也来了”
“徐家老祖与鲁家有旧,这次四百岁寿诞,自然是要来的。”
不过片刻之间,鲁家之人已经穿过回廊,如幻如影,骤然来到徐家前山大殿前。
为首的那名青年人这才缓缓躬身:“鲁家鲁之仪,奉父亲之命,携鲁之问,鲁之瑶,向徐家徐老前辈祝寿。”
殿中老者打量着眼前青年,眼中精光愈盛:“果真都是青年才俊,如此年轻,竟已有洞真修为,真是后生可畏。”
“我徐家后辈,果真是远不能及呀。”
“鲁元公可还安好”
“劳前辈挂心。”鲁之仪道,“家父如今修习天元法典,正是关要时刻,无法到贺,还望见谅。”文網
殿中老者微微颔首。
此时的方勉,也不由看向鲁家之人离去的方向。
“这鲁家很出名么”
“那当然。”董月白幽幽道,“天元城第一世家,你以为呢这次就来了几个晚辈,可人家至少也是洞灵境高手。”
“刚刚为首的那个叫鲁之仪,可是鲁家后辈中的佼佼者,不过四十岁,已入洞真。”
方勉微微咋舌,修为果真够高的。
“方前辈。”便在此时,烟罗迎上前来。
“烟罗姑娘。”
“公子有事未能亲来相迎,还望见谅。”烟罗抱歉道。
“烟罗姑娘太客气了。”
“公子知道方先生喜爱清净。”烟罗道,“特地命人安排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前辈请跟我来。”
“有劳了。”
两人跟着烟罗,一路来到颇为僻静雅致的别苑之中。
自洞门而入,只见修竹凄凄,甚是幽静,中央有一片荷塘,翠绿的荷叶叠在池塘中,携裹着厚重的绿意,如伞如盖,池塘中依稀能够见到几条红色的小鲤,都是些难得的灵物,似感受到有人到来,惊惶地躲到了荷叶底下。
清风吹开玉帘,朝里望去,金兽小鼎中升起几缕袅袅的青烟,琉璃的床榻,玉质的屏,镂着人物花鸟,精美得实在叫人惊叹。
“方先生可还满意”
或许对于方勉而言,眼前亭台楼阁的精致,却也不如草屋八九间的宁静致远。
但这徐公子对自己倒是真没话说。
不管是实力使然,或者是其他原因,方勉此时也只是笑笑:“劳徐公子费心了。”
朝着阁楼往里望去,倒着实别致,左手边有一处露台,露台对着竹影繁花,壁上挂着一张古琴。
方勉心中讶异,心中仿佛勾起一些遥远的回忆。
说起来,自己倒是有许久未碰过琴了。
方勉不由得走上前去。
“前辈懂琴”烟罗有些讶异,莫非方前辈还懂得这些。
“略知一二。”方勉微微点头。
他将琴取下,只略微地弹拨了一两声,如坚松之音,琴音铮铮。
方勉心中欣然,果真是一张好琴。
“可否一试”方勉心中一动。
“前辈请便。”烟罗面露讶然之色,此琴虽然收藏在此,却也仅仅只是收藏而已。
她虽然懂琴,但也并不常弹奏,更不用说用这一张玉竹苑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