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往来,可不算是简单的君臣之交。
王爷又岂能放心得下。
“属下明白。”
下属从书房出去后,静王垂眸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眼里神色暗沉一片。
这几年,他几次在送给裴辞的信里隐晦的问起过太后的现状,可裴辞回的信少,其中也从不曾提及太后。
那时,碍于父皇在京,他的人也不便打听,对盛宝龄的一切根本无从得知,心中虽失落,却也只当裴辞是顾忌身份,不好多说。
可如今看来,却根本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静王心里的不安,怀疑裴辞当时对盛宝龄的一切半句不提,是否有他自己的私心。
人一旦有了一个怀疑的苗头,便会忍不住去想其他的事,譬如当初,裴辞的酒壶里,是水而非酒。
譬如,离宴时,盛宝龄身边的蒹葭送来暖手的,虽是打着自己的名头,可自己是习武之人,根本不怕冷,反倒是裴辞,走三步咳两声。
再譬如,盛宝龄对裴辞的过分关心。
上回寿宴之时,他的生辰礼未能送出,便是因为裴辞的突然出现。
很多当初都没有察觉到不对的事情,如今细细想来,便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静王越想,心头便愈发不是滋味。
他原以为,盛宝龄不懂男女之事,故而,自己几次隐晦的示好,她都听不懂。
可原来不是她不懂,而是她心里想着的人,不是自己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