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纽约白原市的诺基亚北美分部,一大清早,公司门口莫名其妙聚集着一群媒体。
“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是谁安排的”
康培凯坐在车里皱着眉,作为,如此重要的组织活动他竟然毫不知情,额头出现一条条黑线。
秘书打了通电话,接着摇头说:“不是公司安排的,全是自发,都是冲着phone来的,估计想从我们身上找点勐料,搬弄是非,扇动跟逻辑的对立,再搞几轮辩论赛好提高收视率。”
“呵呵,他们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
“要不要报警让警察驱离这些狗杂种”
“不,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康培凯直直地盯着闹哄哄的人群,意味深长地说:“发布会之后的这些天,股价是不是一直在跌吗”
“今早开盘2美刀,较上周跌幅在1个点左右。”秘书语气平和道:“但也不只我们一家,自从phone问世,摩托罗拉、爱立信、苹果这些科技股的股价都有小幅下挫。”
“正好,我们就借这个机会来提振市场和股东对诺基亚的信心,也不用费心再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康培凯整了整衣容仪表,下了车径直走向扎堆的媒体面前,从容地面对话筒和镜头。
“我是纽约时报的记者,我想请问有没有最近盛行的一种论调,逻辑威胁n”
光头记者被点到名,当即提问。
“不,我从来没听过。”
康培凯疑惑说:“逻辑威胁谁了”
光头记者追问:“比如说诺基亚”
“威胁我们”
康培凯哈哈大笑,“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吼吼,逻辑根本不会对诺基亚造成任何威胁,为什么因为我们专注了很多年,成功了很多年,产品线满足任何价位、任何需求,而逻辑仅仅只有一部phone,还是一款未经市场检验过的产品。”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可有15张王牌,你陆飞就1张,再牛皮你能1张牌秒我你能秒杀我
我当场就把手机给吃了
“你觉得逻辑的phone会失败吗”
连线科技杂志的记者又问。
“至少对我来说,我永远不会买phone。”康培凯语出惊人,瞬间让期待血流成河的媒体们兴奋异常,而更兴奋的还在后头,他直截了当说phone注定是一款小众产品,完全成不了大气候。
“为什么呢”
媒体们几乎异口同声,两眼炙热。
康培凯从口袋里掏出诺基亚7260,放开手让手机垂直落地,砰的一声砸下,然后当着长枪短炮,捡起来摆在镜头前
毫发无所
他昂起头,得意道:“这就是答桉phone能保证手机从1米的高度摔下去完好无损吗触摸屏不会碎吗”
说着意犹未尽地从通讯、续航、充电、屏幕各种方面证明诺基亚完胜,phone就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玩具,逻辑就是一个鸡ba
“但phone开启了全新的智能机时代,诺基亚专注于功能机,不怕被时代抛弃吗”
举着华尔街日报记者证的人提问。
“哈哈,所谓的功能机、智能机,只是陆的商业包装而已,众所周知,很多科学概念都是唬人的,手机就是手机,诺基亚绝不会玩概念欺骗用户,我们只会用最高的标准生产最好体验的产品,然后成为全球最畅销”
康培凯说话里透着十足的底气。
人堆里冷不丁有人出声:“你不觉得逻辑构成威胁,能带领phone颠覆市场对吗”
“哈哈,不好意思,我要纠正一下,这才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康培凯没有正面回答,侧头问秘书:“05年全球手机市场份额里诺基亚占多少”
“32,全球第一”秘书骄傲地回答。
“逻辑呢”康培凯问道。
秘书默契地说:“好像5,又好像6,总之没有超过10。”
“等逻辑什么时候超过了10,超越了诺基亚,在什么时候谈颠覆吧”
康培凯环顾四周,羊装叹气道:“但很可惜,逻辑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好,说得好最好多说一点”
陆飞看着电视新闻,画面中的康培凯目空一切,根本没把phone放在眼里,他非但不恼,反而高兴道:“这样的报道还有吗”
“有电视台的,报纸的,还有网站的。”孙红军高兴之余担忧道:“陆总,不过舆论焦点是转移了,可诺基亚这么唱衰逻辑和phone,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不,接下我们要跟诺基亚唱出双黄。”
陆飞摆摆手,“诺基亚越要贬低,我们就越要自夸,最好能争锋相对,美利坚跟他爹大嘤一样爱当搅屎棍,我们这家华夏公司和诺基亚这家北欧公司打擂台,他们就会隔岸观火,不会主动下场。”
“我们怎么唱”孙红军眼前一亮。
“搞几个投票,比如phone一年年销售量能不能达到康培凯的要求,超过10,又比如三年后逻辑手机的总销量能不能超过诺基亚,设个百万美刀重奖。”陆飞摸摸下巴,又补充了一句,“最好让拉斯维加斯的博彩公司也掺合一脚,开几个盘口。
“我明白了,陆总”
孙红军搓了搓手,碰瓷营销,贴身肉搏诺基亚,这种对抗的赌局没人不喜欢看。
鲁迅说过:世人爱看热闹,都是乐子人。
“还要找电视台约个访谈,回击诺基亚。”陆飞把目光投向做着笔记的章天美。
“完全没有问题,本来就有很多媒体发来通告,很想蹭一波phone和陆总的热度。”
章天美拿出行程表翻看:“因为您大后天就要回国做国内发布会宣传,最多只能挤出3场采访的时间。”
“两场吧,一个电视台,一个杂志。”
陆飞神情严肃地交代:“老孙,我回国之后,这里就交给你跟老郭了,记住一定要加跟谷歌、高通、飞思卡尔它们的利益捆绑,成本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况下,优先选欧美半导体色元器件,但也要有一个度,绝对不能超出50。”
孙红军郑重地应下,只有利益共同体,绑在一条船上,才能让逻辑继续韬光养晦。
“陆总,还有三星呢。”
章天美提醒说:“李部长一直想见你,已经预约两次,不能再推迟了,要不就趁您今天还有空,跟她共进晚餐”
“去订餐厅吧。”
陆飞眼珠骨碌一转,抄起手机。
滴滴滴滴
李富真坐在窗边,夕阳的余晖洒在白皙的脸上,三分凉薄的眼眸里暗含着七分的幽怨。
出发时计划是5天,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她怎么能想到陆飞会一而再再而三拖延,见了谷歌见高通,就连摩托罗拉都排在三星的前面,明明论关系我们可是
公事一件没谈,每天都要被他短信聊骚。
“就不能直接打电话么吗
”
“我觉得短信更方便呀,你看,o。”
陆飞乐呵呵地咧着嘴,疯狂打字。
“o这是什么意思转九十度也没看出来。”李富真感觉耐性要被磨得一干二净。
“是大笑的意思。”
“”
李富真打了一长串的省略号,接着默默删掉,“你说是就是吧,找我干什么”
寥寥数字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怨妇气,她抿抿嘴下定决心,“如果不是公事,一律免谈,另外我正式通知你,公司只批了我5天的假,你要是再不”
正当在敲字时,陆飞抢先一步
“晚上我们吃个饭吧,就我们两个。”
李富真对着屏幕不禁发愣,手上很诚实地删光刚才的内容,指尖微微发颤,沉默着发了个“好,在哪里”,随即起身走向衣柜。
“这件。”
“这件。”
她扫了一件件,目光最终定格在在华夏时陆飞给自己买的黑色刺绣低叉旗袍。
“真漂亮,夫人。”
陆飞相当绅士地拉开座椅,眨了眨右眼说:“现在不是工作场合,不用称职务。”
“呼”
李富真白了一眼,借着余光观察四周,富丽堂皇的餐厅里正中央是一个舞池,靠墙壁一侧有一个阶梯式的台子,放着一架钢琴,边上有一支管弦乐队,正演奏伦敦德里小调。
“你有时间请我吃饭,没有时间和我谈事,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她硬了硬心肠,兴师问罪。
“你没有看最近的新闻吗”陆飞苦笑连连,用卖惨的口吻说着逻辑威胁n,然后指了指布满血丝的眼球,“这不,一平息舆论我立刻就来找你了,我”
李富真依旧冷着脸,态度却软了许多,坐了下来,“知道是谁散布的舆论吗”
“还不确定,但我心里已经有数,对谁最有利,谁就是最有嫌疑的元凶。”
陆飞也坐下,“当然,肯定不是三星。”
“我们现在有求于你,求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李富真拿起菜谱点单,“对了,你考虑怎么样同不同意把3dnand技术授权给三星,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就不能不谈公事吗”
陆飞无奈叹口气:“我们难得吃个饭。”
李富真心里一颤,但果断地放在菜单,抓起手包,“是不能谈,还是不想谈”
“你看你,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