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会。”
“那我可就不会寂寞了。”
“少爷,小羽想临走之前再吃上一顿黑点马鲛。”
山洞中立起一块石碑,碑书“歪七扭八”四个字。
“憨爷,您看这条黑点马鲛您还满意不”
“满意,就是小了些,小羽想再来两条。”铁翊羽意犹未尽。
“我看你以后别叫憨憨了,改名叫聪聪得了。”
“何意”
符锐懒得解释。
水面上那几条宽齿咽鱼正探着脑袋,死死的盯着岸边的二人,符锐后背一凉,要不是刚才跑得快,或许他早就变成了宽齿咽鱼的口中食。
一条,两条,三条jujiáy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埋伏在水下”这一次符锐可没那么傻。
符锐清晰的看到清水中鱼的动态,那一点点淡白色的微光精准的告知了他鱼的具体方位。
符锐闭目,周身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淡白色微光如点点萤火一一浮现,数量之多,种类之杂令人咋舌。
白水母,逆鳞草鲫,线纹鳗鲶,黑点马鲛
灵海之中,符锐看着这一幕,这是属于符锐与铁翊羽两人独有的记忆,这是符锐第一次回城之前的时光。
“司监大人,为何要给我看这个”
“你可看出了什么”
符锐摇了摇头。
“世间之事并非凭空而至,身在世间必定有生存之意义,你也好,符锐也好,你们不过都是这匆匆人世之间的一点寥寥星辰,稍瞬即逝,天命师之责便是做世间天道规则的维持者,你的出现与符锐的消失你觉得是偶然而至吗”
司监一言令符锐头皮发麻,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为何又要一直做旁观者。
司监再次挥手,一段段记忆再现符锐灵海,这是符锐回城之时的画面,虚弱无力的符锐咳嗽不止,面无血色,铁翊羽守候一旁。
“憨憨,我时日无多了。”
“不会的,不会的,少爷你说过要陪小羽一生一世,小白,再快些。”
两匹银翅白马再次加快了速度,车厢内却是静的出奇,“一定要帮我寻到繇妹妹,这么多年她在北鸣肯定受了不少苦,带她回兽域,替我去钟家赔个不是,是我符锐愧对了钟家小姐”
意识迷离,眼皮沉重,符锐逐渐失去了力气,就连喘气的力气都在逐步消失。
“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儿没做”
“回首过往,这辈子好像都在替别人活着,好累,好累,就这样躺着也好,至少不再为他人活着,这样就可以与爹娘团聚,只是可惜了憨憨,可惜了繇妹妹”
“若有来世,我只愿做个普通人,陪在爹娘身边,陪在憨憨身边,不再有这些仇深似海”
“不再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