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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狐仙只是实话,瑜小姐和徐从的碰见(1 / 2)

“一切都过去了。”

见斜刺入门的日光被遮蔽不见,整个房内变成了一座暗室,又加之公爹离开时的慢步轻响和合门时的门响,陈羡安知道徐三儿已离开了房间,屋内只剩夫妻二人。她将徐从抱入了怀,安抚着自己的丈夫。

她抱过崇仁、抱过栓子,已懂得了该如何照顾孩子。

先前的话,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她当然不信徐从会故意去扮演一个狂人,来抨击社会的病态。

这只是她给徐从这一切行为找的一個借口。

一个进退自如的理由。

倘若有了狂人,徐从先前的行为都是可以被世人理解的。他非但没有背弃新思想,反倒是在以实践主义践行这被时人所推崇的新思想。

“羡安”

“我们在追逐什么”

镇定下来的徐从抬头,从下往上看着自己的妻。

他的额头碰在了陈羡安的下巴。

两人举止亲昵,却没任何旖旎的气氛。

从新野的女子学堂到燕京的贝满女校,陈羡安在追逐着新青年女性的自由。追求着女性的受教育权。能不依靠男人,独立自主的权力。她不同于在封建环境内成长起来的小脚女人。

她是天足。

纵使嫁人了,她也在追求自由,没放弃学业。

他他也是。

从受教育伊始,他羡慕少爷能上学堂读书,想着自己也留一个先生的东洋小平头。后来放弃在县公署的职任,去追求学业。

他追求学业,一是学业能带给他更高的成就,二就是不断的学习,让他获得了自由。

脱离了老爷家的人身束缚,爹的亲情禁锢,自己思想的桎梏。

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为自由而自由的人了。

放弃了一个真实的狐仙,去追求虚假的进步,以此来证明自己非是封建者、非是迷信者,而是一个俗世中的进步者。

“德先生,和赛先生。”

“在任何地方,我们都应该追求科学、民主。”

听到丈夫的询问后,陈羡安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句话。

科学和民主,不是说只呈现于杂志上、新闻上、书本上,也要践行在实践上。

新青年的目的就是让新青年去追求这两件事物。

以前,他们懵懵懂懂追求过这个。是因受西方的外来思想影响。

而后自新青年创刊后,他们有了明确的目标,就是在各个层面上追求德先生、赛先生。

“我明白了。”

徐从脱离了陈羡安的怀抱,言道。

他坐在圆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凉茶,菊花茶,降火用的。现在虽不是盛署,可也会热死人呢。早上五更天醒来的时候,茶壶里还没有水,他倒过。但现在茶壶里却有水了。

是谁添的

他脑子里在想谁添了茶。爹和后母是不大可能进他和陈羡安的房间,理应不是这二人。是羡安可她一直在厨房里忙着做响午饭,没时间添茶。添了茶还不喝,静等其晾凉。这不是羡安的做派。

是谁添了茶

脑子里思绪繁杂,他用拳头砸了砸额,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琐事。谁添了茶,有必要追究这么详细吗可能是后母在客厅添茶,置换了次卧的茶具。茶具都是一样的,看不出来差别。也可能是羡安顺手添了茶,忘记喝。

他的目光转到窗外。

窗子封的严严实实,没有透出一丝气。应是爹离开时封的。夫妻俩的吵闹让外人听见了,会闹笑话。暗室内虽有几分透亮,让他能看清屋内的陈设,可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我出去透透气,听听戏。”

“没道理只请乡党听戏,咱们主家不听戏”

他放下茶盏,支会了妻子一句。

从天明到天暗,一连三天,戏台上的戏不会停歇。

包括现在。

门呜咽的一声被推开。

徐从像个正常人一样走了出去。

他们说了,说了狐仙是臆测。那么此刻的他,应算是刚刚康复的病人。一个病人,他就不是正常人。

肉香

推开门,肉香窜到了他的鼻孔。

他寻着肉香,离开家里,穿过外面小路,挤入了庙会街的人潮。

加了红曲米的卤肉看起来色泽鲜红,很有食欲。他走到摊旁,略微躬下身子,看了几眼。

这是一个狗肉摊。

他觉得这卤好的狗肉像胡老爷身上的肉。

都是一样的畜生。

“能尝一下味道吗”

徐从压下口中分泌的唾液,问了摊铺商贩一句。

一般的乡人问价尝味,狗肉摊的店家都会循例切上一片薄薄的肉,供他们品咂。更何况是眼前穿扮像上流社会人员的少爷。

店家提起一把细长的剔骨刀,以精湛的手法切了一片肉,递给了徐从。

“这位少爷,尝吧”

“咱这的卤肉,保管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这是早上刚卤的,肉还新鲜着呢”

店家用毛巾擦了擦手,驱赶了一下周围的苍蝇,乐呵呵道。

肉送入了口中。

从舌底涌出的唾液迅速填满了这片肉。

徐从嚼着,他边吃边赞,“确实好吃,吃起来很香,你给我称上半斤,哦,不,称上一斤半,我带回去让家里面也尝尝。”

今天响午饭,羡安也买了庙会街的肉菜。

她为什么没买卤好的狗肉

他又开始寻思这件事。

提着用油纸麻绳打包的肉菜,徐从没着急回去,仍在逛庙会。他左看看,右瞅瞅,一些事物他能提起兴趣,一些提不起来。

糖葫芦、捏糖人、竹蜻蜓等小孩的玩具,他看腻了。

哪里都有这些东西。

以前没富贵的时候,没碰过,富贵后,没碰的闲心。

路口有说书的,他驻足了一会,听了会故事。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是龙争虎斗”

念了几首定场诗后,说书人在大槐树树底下饮了一杯热茶。等一口气饮尽了,他不舍的合上茶盏,掏出在背上插的白纸扇,一甩,再一拍醒木,就开始评书。

“话说这河北有个姓冯的书生,年少爱慕美色,时长三五结伴前往青楼买醉”

山羊胡的说书人将脸凑到徐从面前,定定的看了他几眼,“一次,在他外出撒尿的时候,他碰见了一个红衣少女,要说这少女啊,二八佳人体似酥,手嫩的出水,胸前大的像冬瓜,屁股大的像磨盘,凑近了,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书是说给庄稼汉听的,言辞粗鲁,实乃寻常。

徐从继续往下听。

“见这女人一次,冯书生连魂都被她勾了去。可他怎么也找不到这少女的来路,想要聘其为妻,但不找女人的娘家。有一天,他无意间跑到一间荒寺,碰见了这少女”

“这少女一家人住在荒寺里面,她叫辛十四娘”

“有个叫楚公子的。冯书生酒后失言,骂楚公子,说楚公子的文章稀松平常,之所以能取第一,是因为他有一个做大官的爹”

“于是冯书生被捕入狱,这辛十四娘啊,就开始救自己的相公。你猜她是怎么救的皇上跑到妓院寻花弄柳,她也扮成章台人,和皇帝欢好,弄完之后,她告诉皇帝他丈夫的冤情”

“只不过她说自己是冯书生的女儿”

听到这里,徐从已经大致明了,这说书人讲的应该是聊斋话本里的辛十四娘。只不过为了适合说书,说书人将其添油加醋改编了一番。也正是因此,他一开始没听出来故事的原本。

他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子,挨个放到了树桩上的瓷碗里,就转身欲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说书人一拍醒木,再一次定定的盯着他,“这轻薄的话啊,往往出自文人之口。要说冯书生有什么错他只是酒后说了一句实话,就差点酿成了杀身之祸。如果家里没有一个狐仙,怎么能从牢狱中释放出来,获得第二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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