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懂了,这家伙就是吃不得苦,担不起风险。当个电工多清闲,有活就干,没活摸鱼,他只想赚点轻松钱。
他很怕被小鬼报复,但对小鬼能否改变自己的财运又持一定的怀疑态度,说白了就是只想要获取收益,不愿意承担风险。
所以买小鬼的钱都没让自己爸妈出,坑的岳父岳母,比“崽卖爷田心不疼”更加恶劣。
齐翌问:“你和颜欣晓又是怎么搭上线的”
“她帮我把灵明从大师那儿请回家。”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和她熟得很,还说她贪得无厌、肤浅势利、自私恶毒”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提到颜欣晓,贾经纬恨得牙痒痒:“她把楚殷的前妻送进了监狱,去年她逼厂子的二股东跳了楼,她还让大师不给我作法威胁我,让我去忽悠被她逼走的女工向她要钱,好把那一家子送进监狱。”
“因为这些事,所以你很怨恨她”
“对。”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贾经纬有点心虚:“我一向”
“你放屁。”齐翌打断他:“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说吧,你是不是还犯了别的事”
“没有我绝对没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
齐翌斜睨着他:“到现在还不老实,等着你儿子和你女儿来救你还是等着大师来给你做法事”
他浑身一个哆嗦,往前挪了几步,趴着齐翌的裤腿:“警官我错了,你们救救我小鬼反噬,必死无疑他们要来了你们救救我。”
齐翌挪开脚:“老实回答问题。”
贾经纬脑袋越埋越深,下巴戳到了自己胸口,声若蚊蚋:“她之前要清宁陪一个大老板睡觉。”
“嗯”
“我当然不肯,我老婆更不愿意,她就说不让大师再给我们作法,我没让我老婆过上好日子也就算了,怎么能让我老婆受这种委屈,她要断了作法大不了我们就同归于尽。
最后还是楚殷出面这事才算完,颜欣晓以为楚殷是看上了我老婆,气急败坏,逼楚殷把我老婆和其他女工全部开掉。
她知道楚殷只是和女工只是玩玩,之前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不能容忍楚殷真的喜欢上其他女人,她这人锤子本事没有,要离了楚殷她上哪搞钱去”
“因为这事,你跟她结怨了”
“对。”贾经纬点头:“而且我之前以为她只是撒泼,但楚殷那崽嘴真开除了其他女工,唯独不动我和清宁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龟孙真他妈打着歪主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狗男女都不是什么好鸟。”
齐翌问出了他这次过来的最终目的:“你和万清宁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除了楚殷和颜欣晓,就没有了。”贾经纬摇头:“我是欠了些赌债,但他们只是要钱,不会要我的命,更不会要清宁的命。”
说完他目露凶光,面目狰狞起来,五官都扭曲了:“警官,一定是那对狗男女不是楚殷就是颜欣晓,你好好查查,一定是他们”
关于金身小鬼,关于楚殷、颜欣晓夫妇,甚至关于他的债主,非法聚赌的“生哥”,贾经纬都提供了大量且关键的线索。
但是对于案子本身,贾经纬能提供的信息相当有限,齐翌只好退而求其次,问他:“就供养金身小鬼一事,你愿不愿意实名指认颜欣晓”
贾经纬咬着后槽牙,现在不仅他老婆没有了,小鬼也消失了,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齐翌身上,下定决心:“愿意”
“很好,贾经纬,现在就侮辱尸体罪对你提出拘留,跟我们走一趟吧。”
贾经纬乖乖伸出手,齐翌果断把他给拘了,先带回支队,明日再送看守所。
回到支队,贾经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似的,等办完各项手续,下通知书联系上家属,他也缓过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齐翌问在外看着的刑警:“他在唱什么”
刑警被他吵得不厌其烦:“唱好一会儿了,从爱我中华到我的祖国,第一次看到被拘留还这么高兴的。”
老池悄悄咪咪的凑到齐翌耳朵边:“老齐,你说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我觉得像,但吓傻他的不是我,是金身小鬼,他担心受到小鬼反噬,又认为警徽能镇压邪祟,把我们当成了他求生的希望。”
老池又看向贾经纬,好家伙,这孙砸又摸出手机放起了人民公安向前进,一边放一边跟着哼。
这歌好多民警都唱不利索。
老池:“既然他把我们当成了保护神,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是问什么他都会老实回答”
“大概吧,他知道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再继续问下去意义不大,我不建议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齐翌说:“准备传唤颜欣晓,喊姬队去会会这个女人。”
“你觉得万清宁真的是她杀的”
“不好说,但买卖小鬼涉嫌走私和侮辱尸体,拘传她没毛病。”齐翌说:“另外,把生哥和那个所谓的大师也一块拘传了,万清宁的死和金身小鬼可能有关联,一定要把这个团伙的架构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