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目光冷硬,见齐翌醒来,便丢掉水瓢,踢开地上的92式,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口,抓起落在地上的电锯,用力一拉绳栓,电锯呜呜的运转起来。
对着空气挥舞两下,疤脸单手提着沉重的电锯折回。
齐翌心头发慌,但思绪没乱:“你要杀我想清楚,我是警察,杀了我,你就是向南屵公安分局宣战,不死不休。”
边上的小偷露出骗鬼的表情,他们觉得齐翌肯定也是个变态杀人狂,只是技差一筹,落到了疤脸手里。
疤脸眼底满是漠然,不为所动,继续一步步的往前走。
电锯低声轰鸣,仿佛魔鬼的咆哮。看着高速运转的锯链,齐翌心底的恐惧再难遏制,浑身都紧绷起来,用力挣扎。
门口到窗边的距离很近,疤脸已走到了眼前,但他却越过了齐翌,走到第一个被齐翌抓住的小偷面前,缓缓提起电锯。
小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身子拼命地往身后栅栏上挤,两腿不断在地面上蹬,含着灯泡的嘴艰难开合,含糊地求饶:“大哥,大哥你要做什么别开玩笑大哥,我没有说你们躲进衣柜的事情,是他太警觉自己看穿的,不关我事啊,大哥,大哥”
电锯触碰到了他的腰上,一时间血液乱溅,喷了齐翌满身满脸,惨叫声回荡在别墅里。
“住手”齐翌用力挣扎,凶徒不为所动,缓慢的压下电锯,好像想让小偷多感受一阵痛楚。
嘴里的灯泡被咬爆,炸了小偷满嘴的血,随着他哀嚎惨叫,有血丝从嘴角往外溢,活像被拔了舌头似得。
另外两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含糊不清地喊救命,一边语无伦次的求饶。
齐翌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住手你们要对付的是我有种冲我来”
凶徒仍不为所动。
咔嚓
双目通红的齐翌,用力拗断了自己的大拇指,挣脱手铐束缚,瞬间朝前方扑去。仍挂着手铐的右手捞起地上的92式,齐翌迅速转身,枪口指着听到动静转过身的凶徒。
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电锯凶徒的后脑勺直接被一股大力掀飞,大片红白之物洒落满地。
随后,瞪大双眼的凶徒跪下,仰面而倒,一双眼珠子仍在不受控制的震颤。
“呼呼”
齐翌用力喘着粗气,衣服上撕下张布条塞进嘴里,右手抓住被他硬生生拧断的大拇指,用力一拉一推。
“唔”
齐翌发出一声闷哼,目眦欲裂,牙齿紧紧咬着布条,才算勉强把这波疼痛缓过去。
随后他左手颤抖着,从大床上的竹席中拆下两块竹片压在拇指上,以布条用力缠了几圈固定住断骨,又从凶徒尸体上摸出手铐钥匙。
齐翌冷冷的看着尸体额头上仍在溢血的指头大的窟窿,强行忍住踢他两脚泄愤的冲动,把自己的手铐解了,将另一名昏迷的凶徒铐在床腿上,这才走向仍在嗷嗷惨叫的小偷。
救人很重要,但自救及解除威胁更重要,不然出点意外他和三个小偷都得死。
“闭嘴别叫了”
小偷忙咬着后槽牙,硬生生止住惨叫。
刚刚齐翌的表现都被他们看在眼中,知道这高高瘦瘦的家伙不仅仅是个拥有壮士断腕气魄的硬汉,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会对他又敬又怕,根本不敢忤逆他。
齐翌活动活动被手铐磨破皮的手腕,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他肚子上的伤口。
小偷小心翼翼的说:“救我,爷,救救我,我肠子出来了”
“不是肠子,是肠膜。”齐翌从口袋里摸出手套,给右手戴上,用力把他的肠膜一点点塞回去,把他疼的龇牙咧嘴,双眼怒突。
“别乱动等下伤口越扯越大”齐翌骂他一句,又瞪了边上的两个小偷一眼。
他们看到齐翌连外科手术手套都随身揣着,更认定他是专业杀人魔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惊恐的往边上挪,被腰绳捆住的手都勒破皮了也不管不顾。
齐翌迅速把身下小偷的肠膜塞回,用被单简单加压包扎:“伤口挺深,腹横肌都被隔开了,好在肠膜都没见明显受损,及时治疗死不了。”
被他救助的小偷疼的直哆嗦,仍忍不住战战兢兢问:“为什么你这么专业”
齐翌懒得解释:“张嘴”
小偷乖乖张嘴,任由他把嘴里的玻璃碎片取出,清理伤口。
疼到意识恍惚时,小偷又听到齐翌问:“我昏迷了多久”
他忙答:“没多久,最多两三分钟,刚刚拿电锯的从你身上摸出钥匙,解开了我的手铐把你铐了,用我的腰带把我捆上,又把他昏死过去的同伙包扎好,就把你泼醒了。”
回答完,他又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连枪和手铐都有,是不是杀过警察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