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眯着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我只是给个提议,选不选由你。”齐翌满脸无所谓的说:“我不想死,但如果非死不可,还不能做明白鬼,那我就拉你陪葬。”
放完狠话,齐翌语气又软下来:“当然,你不用急着给我回答,我们都冷静一会儿,考虑一下怎么样就一晚上吧,等到天亮,我们再碰个头。”
伙夫一点点冷静下来。
“有意思明明是你落进了我的掌心,却变成你反过来给我选择。怪不得我手下两员大将都奈何不了你,反倒折了一个。”
“所以,你的选择”
“我不喜欢做选择题,更不会妥协,你要么臣服,要么去死。但我愿意给你个机会,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再考虑一下,朋友还是敌人。”
说完,他转过身叼起雪茄,冷冷的说道:“带齐sir和池sir下去休息,伺候好了”
“是。”
有人持枪上前,用手铐把齐翌反手铐住,然后用枪抵着他眉心,看向老池那边。
老池身后壮汉操着蹩脚的警告:“乱动,你朋友,头,boo”
“哼”
他闷闷地一声不吭,冷眼看着他们拿铁链子把自己上身五花大绑,锁上镣铐。
枪再次抵在他的后脑上,示意他往前走,走到套房里的保姆间,把他们推了进去。
保姆间是个小暗室,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用来换气的空调格栅,门一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老池找了个地坐下,不爽的看着齐翌:“你t到底搞什么鬼这就是你说的钓鱼”
齐翌在他斜对面坐下:“抱歉,这段时间一直让你在钢丝绳上跳舞,委屈你了。”
“我委屈个鸭儿,关键是操你别岔开话题,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齐翌摇头,对着门的方向努努嘴,示意隔墙有耳。
老池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咬牙按捺住疑惑,坐在原地生闷气,气着气着又觉得姿势有点儿不舒服,压到了受伤的肩膀,扭了扭腰,挪了一下位置,换个角度侧躺。
他一直忐忑不安,困倦感在安静的环境中一波波地袭来,可根本不敢睡觉。
他看了一眼齐翌,齐翌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目光灼灼,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齐翌真在钓鱼他是诱饵,或许还要再加上他自己,那伙夫应该已经咬勾了,什么时候抬杆抬杆的是谁
胡思乱想着,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翌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忍不住问:“干嘛”
“没,就是觉得蛮对不起你的,又把你给坑了。”齐翌声音很低:“面对老猪猡的时候,你就说过,你不怕死,但不想被自己人算计,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你说这个干嘛”
“我现在做的事跟他如出一辙,事先没跟你商量,也没给你任何选择的余地,让你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落入这种局面。”
“呸,你少来”老池翻个白眼:“一码归一码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随便安排,绝对配合,更别说你不止一次让我撤,是我不愿意。你别想拿自己给老猪猡洗地。”
“不存在,”齐翌哼一声:“我永远不会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更不会像他一样没底线。”
“那不就行了看起来你坑了我,内里逻辑完全不同好吧,我相信你不会故意卖我,你也没得选,而且不方便跟我解释。”老池哼哼唧唧:“何况你自己都进来了,我俩也算同生共死妈的还真疼啊。”
交流三两句,老池心里的疙瘩烟消云散,干脆闭目养神,养精蓄锐,以便不时之需。
这一晚,极其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的老池忽然听到低呼声:“醒醒,老池,快醒醒”
他骤然睁眼,本能地想坐起来,却失败了,还扯到肩膀上的伤口,不由得一阵龇牙咧嘴。
顾不得这些,他忙看向身边的齐翌,齐翌背朝着他,露出腕间手铐。
“干嘛”他有点迷糊。
齐翌右手勾了两下:“回形针我一直用脚趾头夹着的,果然用上了。拿一枚,我们撬锁。”
老池这才发现他左脚光溜溜的,鞋袜都脱掉了。
他努力坐起来,转过身,用手接过回形针掰着:“要行动了”
“对,你仔细听,楼下有动静。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们两个,我们赶紧走。”
老池把耳朵贴在墙上,听见阵阵嘈杂,他加快手上动作,不一会儿就撬开了铁链上的小铜锁。
铁链散开,他双只手彻底解放,正要帮齐翌把手铐撬开,却听咔嚓一声,手铐的一边已经被齐翌解开。
“你什么时候”
“来之前专门跟靳临学的,你抓紧时间把脚镣也撬开。”
“哦。”
楼下动静很大,老池好奇问:“听起来人很多啊,你哪里拉来的人马”
“简单,老千会。”
“啥”
老池整个人都傻了,脚镣都忘了撬。
“发什么呆,赶紧撬”齐翌推他一把,抓紧穿鞋袜:“撬开了我们冲出去,趁乱离开这儿,免得又落入老千会手里,别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什什么意思”老池人有点懵:“你不是和老千会结盟了吗”
“不是啊。”
“那他们为什么”
齐翌打断他:“你是不是忘记了,老千会跟伙夫是竞争关系,他们都想得到我,都不会坐看我落入对方手里。所以,只要把我被伙夫抓了的消息透露给老千会,他们绝对会疯。”
老池懂了:“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钓鱼拿自己当诱饵,骗老千会和伙夫火拼”
“这只是开始,这两条鱼都太大,咬钩了还得再溜一会儿,才能确保稳妥的钓上来你搞好没有撬个锁怎么这么慢”
老池不吭声,专心应付脚踝上的镣铐,齐翌也过来帮忙。
过了一分钟左右,就听到咔嚓两声,左右两只镣铐几乎同时打开。
老池捡起脚铐,在手上掂量掂量:“有个十来斤重,勉强能当流星锤使,就是短了点,长度不太够。”
齐翌盯着那团铁链子,想了想便抓起来缠在自己腰上,右手掐着一截儿甩了两把,点头:“当钢鞭使多少也有点用不过最好还是能弄把枪。嗯,等会儿别客气,这栋楼里全都是敌人,可以下死手。”
“好嘞”老池走到门边,先趴门上听了会儿动静,深吸口气,抬脚就踹。
砰砰砰
连续三脚下去,木门连框被他一同踹开,他跟齐翌一前一后冲了出去。
门外有三个西装暴徒蹲守,听到动静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老池已经扑了过来,手中脚镣舞的虎虎生风,砰砰砸倒两人,同时脚尖用力蹬地,身体向左侧横移一米多,贴到对面墙壁上。
保镖才从怀里拔出枪,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老池又蹲身突跃,冲到他跟前时势头骤止,两腿爆发出极端夸张的力量用力跃起。
“耗油跟”
就听咔嚓一声,保镖下巴遭受重击,整个人都被这一拳打得飞了起来,两脚离地十几公分,半秒后才扑通落地,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四肢无意识乱抖,脑袋夸张地向后弯折,怕是颈椎都被打断了。
齐翌默默收回刚打算挥出去的铁链,一脚一个把在地上打滚的两人踢晕,抢了他们的手枪和弹匣,分了一点给老池:“别闹了,赶紧走,伙夫估计还在总统套里,拖延越久来的人越多。”
“要得,我知道门在哪,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