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翌猛地转过身,除了几个特警外什么都没有。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齐经杰:“逗我玩”
“不不是啊,它刚刚还在你后面真的我没骗你”齐经杰害怕得直打哆嗦:“完了,我们都被缠上,这下死定了怎么办,怎么办”
姜晓渝被他说的毛骨悚然,心脏都漏了几排,忍不住攥紧齐翌的手腕:“翌哥我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现在怎么办”
华所长和特警们也有点慌,大半夜荒山野岭,周围都是吸血蝠,前面还有具尸体被砌进柱子里,齐经杰眼泪鼻涕齐下,抖得跟个鹌鹑一样,让他们一个个精神压力很大,都拿枪警戒着周围,眼睛到处乱看。
齐翌:“不怕,我们人多,谁在背后装神弄鬼都不怕。如果真的是鬼死了我们一起上,反杀它们。”
姜晓渝:
“翌哥,别秀了,现在怎么办”
齐翌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恐惧已经扎在他们心底,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留下来也发挥不出多少作用,反而可能给藏在暗中搞鬼的人可乘之机。
“算了,有点晚了,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再回来给林业部门发个涵,就说发现外来物种入侵,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处理。”
几人都松了口气,押着齐经杰下楼,上车回到派出所。
把人关进留置室,齐翌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你们吃宵夜不”
众刑警摇头表示累得要死只想睡觉。
“行,那大家都休息吧,明天九点吧,再晚要耽误事了,我们九点在所里集合。”
华所长:“我带你们找住的地方。”
“带他们去就行,我答应了我妈回家睡觉。”
“行。”
“翌哥”
姜晓渝欲言又止,虽然她很想跟着齐翌,但
齐翌不想弄出流言蜚语,影响人家小姑娘的清白,看向之前发现齐经杰的特警:“兄弟,今晚你跟我回家睡”
姜晓渝失落之余也松了口气:“对对对,翌哥的安全最重要,今晚麻烦你了。”
自家老头子什么性格她知道,她怕齐翌因此惹上麻烦。
特警大咧咧的:“行啊,我在哪睡都一样,打地铺也行。”
“不要掉以轻心,翌哥现在太抢手了,随时可能有人对他不利,务必保持万二分的警惕。”
“放心吧,有我在,绝对没人伤得了齐队。”
等齐翌回到家已经快四点钟了,他拿出钥匙,找了好半天。他现在钥匙越来越多了,又很少回家,不太好找。
老家比主城冷多了,他们从废宅回来,裤脚有点湿,特警挫着小步小声催促:“好了没有”
“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打开门,和特警鬼鬼祟祟往楼上走。
两人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啪嗒一声,灯亮了,宋瑞美穿着身厚厚的棉睡衣打着哈欠推开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遇到了点意外,耽误了。”齐翌解释说:“明天再说吧,太晚了,先睡一觉。”
“行另外几个同事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那个小姑娘呢”
“华所安排他们去其他地方休息了。”
“哎呀,你看看你这人,怎么不让他们来家里啊,你这”
“家里也住不下啊。”
宋瑞美:
摆摆手示意老母亲赶紧回去睡觉,齐翌推开房间看了几眼:“只有一间卧室收拾出来了,你等一下,我再帮你找床垫单被子”
“不用了,我睡沙发就行,也方便听动静。”
齐翌又劝几句,劝不住,干脆由他,道声晚安进屋睡了。
六点出头,齐翌自然醒过来,自觉精神没完全恢复,于是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睡,八点才爬起来,草草洗漱完,拉上特警下楼,躲着宋瑞美往外走。
“站到”宋瑞美从厨房伸出头:“早餐都不吃,你平时也这么照顾自己”
厨房里传来一阵鸡汤的味道,特警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齐翌身子僵住,撒谎:“我去所里吃,都跟兄弟们约好了”
说着他连连向特警使眼色,他应付不了老娘,只想赶紧走。
没想到特警为了一口鸡汤,果断把他给卖了:“阿姨,他骗你的,昨晚只约了九点钟碰头。”
宋瑞美脸顿时拉了下来:“齐翌怎么,这个家你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齐翌瞪了特警一眼,走上餐桌:“这不是怕您太累”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齐队当时脸都绿了。”
派出所,那特警特八卦地把早上的事给兄弟们说了。
姜晓渝坐着小板凳吃瓜,齐翌向来强势,现在连王支队都不怕了,想不到居然怕他妈。
话说回来
“翌哥,你妈很凶吗怎么感觉你很怕她啊你不是向来都很勇的吗”
齐翌本来不太想说自己的私事,结果一帮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还几天就过年了,看他们这阵势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去过年,大家都有点想家,乐意聊聊关于家里人的话题。
齐翌咽下要脱口而出的敷衍话语,慢慢说道:“原来很凶。”
派出所的空调年久失修,只吹风不发热,越吹越冷,华所拿了个铁盆烤火,众人围着小铁盆,齐翌吨两口速溶咖啡,还是觉得昏昏欲睡:“我妈小时候对我不好,后来我爸死了才对我好一点。
“怎么说呢感觉他们当初是被哪家狗屁机构忽悠了,父母分工很明确,慈父严母,后来父亲缺位,她又当爹又当妈,她脾气好了很多,但童年的固有印象根深蒂固,一直有点怕她,再大点就一直在外面读书上班,一两年不一定见一次面。”
姜晓渝说话没什么顾虑,想到啥就说啥:“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们俩有点奇怪,一个努力演孝子,另一个努力演慈母,总有点不自然。”
齐翌动作一僵:“这么明显的吗”
姜晓渝说着也有点想妈了,她抽了抽鼻子:“对啊,痕迹太明显了,我跟我妈不这样,我甚至有种感觉,她很关心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关心。说白了就是很陌生,你家这么近,有机会还是多回来看看,多陪陪她就好了。”
齐翌低着头默然不语。
聊着聊着,上厕所的几位特警也也跟着回来了。
时间刚好九点,齐翌布置任务,安排两人去烂尾楼协助林业部门处理蝙蝠,侦查线索,两人到烂尾楼后的果园里摸查唐海潮的痕迹,剩下两人则暗中寻找威胁跳楼小年轻的齐瀚功,他和姜晓渝打算去会一会齐经杰嘴里的“大师”。
“大师”就住在镇子上,最繁华的集市街里,有一栋小楼,门面开了家食杂店,他儿子在打理,他在后边的小院里“修行”,颇有点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齐翌:屁的大隐,分明是个骗子。平时吃吃喝喝,有人上门就赚点外快。
走进铺面表明身份和来意后,老板露出了“我懂”的表情,擦了擦手热情的给他们指:“我爸就在后面,你们自己去吧。”
“好的,谢谢。”齐翌和姜晓渝往里面走,齐翌压低声音说:“他儿子这反应有点意思,平时恐怕少不了干部找这位大师做事。”
姜晓渝:“不问百姓问鬼神,老顽瘴痼疾了。”
齐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平时没少帮队里写材料吧”
姜晓渝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翌哥你也会算命吗”
“话说,你爸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吗”
说着两人已经走进后院,那位“大师”齐康寅正坐在躺椅上看书晒太阳。
这人个子不高,留着撮山羊胡,穿着中式的灰白大褂和黑布鞋,有点像长得比较胖的鲶鱼精。
齐翌走到他面前,拿出证件表明身份。
大师顿时坐起,笑着问:“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大师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