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可是上着门板的,对方先是卸掉了门板,又用利器拨动窗销,打开窗户翻了进来,然后将柜台附近翻了个乱七点儿声响都没有听到。
最奇怪的是,对方在偷盗完成之后,竟然还把门板上好了。
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宫阪树正并不是因为钱财被盗而感到郁闷,这种一直在别人视线之内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丝毫没有安全感。
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向石原熏汇报。
宫阪树正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一情况反映给石原熏,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这个神秘人一直盯着自己,不要说心理上有个坎儿过不去,就是在行动起来也是束手束脚,总感觉放不开。
石原熏是临城情报组织的负责人,相信一定会知道一些只有高层才会知道的机密,也许他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他经历多年风雨,大风大浪闯过不知多少,不多时便平复了情绪,将地上的零钱和账本捡了起来,将账本整理好,重新放到抽屉里。
可就是在他关上抽屉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平日里,这些账目都是他亲自登记,故而对账本极为熟悉,任何一处的变化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宫阪树正将账本重新拿出来,一页一页地重新翻看,终于在最后一页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他记得自己账本中每一页的纸张都是平平整整的,而有记录内容的最后一页有个轻微的折痕。
在折痕的旁边有一组用铅笔写下的数字。
宫阪树正将柜台上的台灯打开,凑在下面看,他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数字,而是一组摩尔斯电码,只是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密。
当翻译出了那组数字的含义之后,宫本树正心里又是一惊。
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人是假借着行窃的名义,来给自己传送情报。
“切勿跟风,担心被套牢”
短短几个字的情报,意思很清楚,让他们少跟风掺和事情。
至于是哪件事情,虽然对方并没有明说,但宫阪树正心里清楚的很。
这是在提醒他们,不要轻易地钻进了中国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当中。
宫阪树正在脑子里梳理着思路,张松江夫妇的被捕,内情尚且不得而知,但如果这份情报的内容属实,则是说明他们夫妇二人就是中国人用来布局的棋子。
这个情况必要及时汇报给石原先生。
石原熏来临城临时负责情报工作,肯定不会用三浦和一的人。
而自己是总部的松井课长钦定的联络人,但是,宫阪树正不会想当然地认为整个临城,就自己一人在配合石原熏的工作。
自己错失良机,没有及时拿到藏在顾明家里的文件资料,但很难保证石原熏其他的手下没有在跟进这件事。
按照特高课的行动惯例,石原熏肯定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肯定还有其他的渠道。
看来,必须要将这一情况立即报告给石原熏。
想到联络的事情,宫阪树正不禁犯了难。
今晚已经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见过石原熏了,石原熏行踪不定,自己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他。
这样下去,肯定会耽误事情的。
思来想去,他决定冒险通过另一条途径联系上石原熏。
石原熏来到临城之后,一定会想法设法地约见稻叶昌生,而稻叶昌生作为松井课长的高徒,指不定能够联络上石原熏。
这是宫阪树正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经历了上次的富义仓事件之后,稻叶昌生一直销声匿迹,甚至是生死未卜,但宫阪树正相信他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临城市区。
之前两人也曾经约定过紧急联络方案,希望还能用的上。
打定主意的宫阪树正,将那组数字用橡皮擦掉,折角恢复,合上账本,用力在上面压了压,这才将账本重新放回抽屉里。
回到了后院自己住的物资内,他将身上的手枪藏回暗格之中,快速地换了一声青色的长衫,便要出门。
左脚刚刚迈过门槛,又转身走了回来,抬起手闻了闻,连忙去脸盆那里用肥皂洗手,一直洗了三遍,闻不到任何的气味这才罢休。
做完这一切,宫阪树正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九点五十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穿过院落,打开后门,身影很快就融进了浓浓的夜色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