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似乎已经进入了状态,黯然神思的神情,有些憔悴。
他的腰间佩着一口宝剑,剑柄用黄金制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指上,是最上等最极品的碧玉板指。
黄金有价玉无价。有一丁点斑点,都会影响玉的价值。而他这板指,估计拿显微镜看都看不到斑点,太精美了,白璧无瑕这种马屁词汇可能就是形容他这扳指的。
说是价值连城,估计都不会太夸张。
他这种身份的人,会有什么故事
只听他庄重的说:“一百多年前,大周朝的太祖皇帝郭威病逝,临终遗诏,令养子柴荣继位。柴荣大帝英明神武,他踌躇满志,奋发图强,把国家治理的海宴河清。他七次御驾亲征,夺回了燕云十六州,杀的敌国闻风丧胆可惜皇天不佑善人,太子柴宗训二十岁那年,突然暴毙。太子是大帝仅存的子嗣,其它皇子早在大帝继位前,就已经在战乱中丧命。大帝伤心欲绝,一病不起。柴宗训的妃子不少,怀孕的也不少,但此时孩子都没还出生呢。以前出生的那些,公主都好好的,皇孙却都夭折了。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可当真少见。如果太子有一个儿子出生了,哪怕不足一岁,也可以坐皇位,当然,会不会被权臣算计,那是另一回事。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太子死后,一个皇孙都没来的及出生,大帝又于此时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传下遗诏,令养子吕据继位。”
史斌心道:“这个时空和以前熟知的那个时空不同,历史已经多次改道,这次又改道了。”
李师师听的津津有味,说:“这大周国,总是养子继位,那这吕据得了皇位,是不是特别高兴”
吕先生摇了摇头,脸现痛苦之色:“并没有。”
史斌好奇道:“不是皇室正统血脉,却能有机会当皇帝,他竟然不觉得高兴”
吕先生苦笑一声,叹道:“唉,君主和君主是不一样的。秦二世、隋炀帝这样的君主,他们到死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们只认为自己至高无上,所有的百姓全是贱民,所有的臣子全是家奴。他们认为自己无论怎么奢侈享乐,都是应该的。即使国家出了祸事,也都是下边人的错,他们是高贵的帝王,圣明的天子,怎么可能会有错呢按照他们的逻辑,他们即使喝老百姓的血,那也是老百姓的荣幸。如果老百姓忍受不了压迫,逃到海外却被倭寇杀了,那就是天朝弃民,杀之活该。”
史斌和李师师停下碗筷,凝视着他。
他优雅的拂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但吕氏和其它家族不同,吕氏是姜太公的后人。吕氏有句家训:不为帝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在吕氏宗族眼中,一切都是难能可贵,没有什么理所应当。作为世世代代传颂太公家训的宗族,他们并不认为当皇帝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因为当皇帝,不只意味着排场和权力,更意味着,你肩上的责任坐那个位子,就要把国家治理好,就要保护百姓,保护河山否则就是国家的罪人”
李师师心道,这样看来,吕先生说的还算是人话。
但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太没礼貌,于是她问道:“吕氏为什么是姜太公的后人”
史斌说:“姜太公的祖先因功封于吕地,故又名吕尚。春秋战国时代,齐国第一任君主,就是姜太公。”
吕先生脸有喜色:“史兄弟,看不出来,你懂的还挺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