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我就不能来关心你么”
元嫚美眸含嗔,玉手狠狠拧了一把。
秦墨好悬没疼的蹦起来,赶忙将她魔爪从被窝里拽出去,哭笑不得道:“你这关心方式甚是另类,想让我伤上加伤怎滴”
元嫚自知理亏,也不再磨害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玉瓶,倒出些油膏在手心里揉匀,再次伸进被窝里,给他揉按伤处。
倒是难得的温柔
秦墨屁股上的鞭伤,其实并不严重。
毕竟元嫚力气有限,打的时候也不会像军法官那般,照死了下狠手。
若当真严重,他怎能安稳参加后续宴饮
“对了,我得了几颗珍珠,甚是圆润璀璨,回头制成耳饰赠你。”
秦墨安稳趴着,享受大秦长公主的揉按,油膏抹在皮肤上,凉飕飕的倒也受用。
元嫚愣了愣,抿着红唇轻轻应声:“嗯。”
秦墨能在身处险境时,还惦记着她,也算不枉她牵肠挂肚一场。
“往后切莫再以身犯险了,多为谒者虞想想”
“你可知,这些日子寻得不你,最心忧如焚的不是父皇,也不是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而是谒者虞。”
“她得知你被逆贼掳到海上,一个人便出了海来寻你,是公孙业求告父皇,才派艨艟战舰拦住她”
元嫚幽幽说着,秦墨静静听着。
这确实是虞姬能干出的事儿,小妞虽爱慕虚荣,整个一拜金女做派,但心中却有着不可言喻的刚强
“你呢”
秦墨突然开口询问,道:“别只说那小妞,你呢”
元嫚被问住了,默然片刻才恍惚道:“我我实不想再背负家国之责,彼时真是心如死灰。”
秦墨一惊:“你不会想为我殉情吧”
元嫚顿时翻白眼,轻轻揉按的玉手,再次变成掐拧:“你可真是自恋,额堂堂大秦长公主,离了你不能活怎滴”
“若当真找不回你,我大不了奏请父皇,此生守看皇陵,也可寻个清静”
秦墨呲牙咧嘴,再次将她手拽开道:“撒手怪不得你上杆子勾搭我原来拿我当成你逃脱责任的工具人”
元嫚嘿然:“你不也乐在其中么让我看看揉了半天,你是否起了歪心思”
说着,便去掀秦墨的被褥,俨然又是当初那副浪荡之态。
秦墨耳力超群,隐隐听到帐篷外面,有轻盈的女子脚步声响起,便道:“别闹,她们俩回来了。”
可元嫚却是不信,继续得寸进尺道:“帐外有我侍从守着,谁也进不来快让我康康,不许躲”
呼啦
帐帘掀开,吕雉端着茶壶迈步而入,但等看清帐篷内的荒唐,不禁美眸瞪圆,红唇也张大,直接陷入呆滞。
元嫚大囧,赶忙缩回伸进被褥里的魔爪。
她虽经常逗弄秦墨,两人暗地里玩花活,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抓个现行。
长公主的颜面,实在有些挂不住
“嗯,我先告辞了。”
元嫚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忙不迭逃出帐篷。
吕雉蓦然回神,看了看坦然自若的秦墨,又看了看羞遁而走的元嫚,结巴道:“君子长公主你你们不是”
秦墨盖好被褥,随口道:“别瞎打听,就当没看见,尤其不要告诉虞姬”
吕雉张口结舌,只觉三观碎了一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毕竟,她可是认定了秦墨是始皇帝的私生子,而元嫚与秦墨是兄妹呢,最起码也是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而刚才那荒唐一幕,简直妈耶,上层贵族圈子也太特么乱了
与此同时,逃出帐篷的元嫚,正好遇到提着一桶热水回来的虞姬,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长公主,是来见君子吗怎这般快就走了”虞姬疑惑道。
元嫚做贼心虚啊,看到她就更心虚了,强自镇定道:“秦相已然睡下,我改日再拜访。”
虞姬不疑有他:“唔,那便恭送长公主。”
元嫚在恭送声中快步而去,走出一段距离后,终于遇见了自己的侍从仆妇,羞怒道:“你跑哪去了”
仆妇讪然:“仆肠胃弱,克化不了鱼鲜,方才腹中难受,去如厕了。”
元嫚无奈,也不好责罚她,想到方才的被抓现行的场面,窘迫羞恼之余,却是莫名的打了个激灵似乎被人发现比偷偷摸摸更有罪恶感
次日,清晨。
秦墨早早起床,一番洗漱后,向魂不守舍的吕雉道:“你去通知张良等人,让他们和九族部众,以及五千战俘,都做好准备。”
“晚些,陛下会召见或巡视他们。”
“啊哦哦,知道了”
吕雉愣愣点头,起身逃也似的出了帐篷。
虞姬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帐外,奇怪道:“君子,她怎么了自昨夜泡茶回来,便这般古里古怪的”
“看到了不该看的。”秦墨随口道。
虞姬恍然点头,她大抵以为,秦墨口中的不该看的,是吕雉昨夜撞鬼了,便道:“仆还以为,她是怕仆不接纳她”
秦墨愣了愣:“你接纳她做甚赶紧将她送回家,让之与家人团聚才是正理”
虞姬桃花眸微眯,撇着红唇道:“君子最爱熟妇,难道不曾受用过这妇人”
秦墨:“”
秦墨很忧伤,无奈道:“连你也信那些流言蜚语吗我爱不爱熟妇,你难道不知”
“再说,这位吕小娘只是长相成熟,其实也就比你大三岁,更不是什么已婚妇人,莫要诋毁人家女子的清誉”
虞姬听得愕然,半晌才又幽幽道:“纵然不是熟妇,她也无甚清誉了,君子受人贴身服侍,难道还想送走了之”
话糙理不糙,秦墨哑口无言。
确实不能不管,朝夕相处共患难的贴心人,咋说也不能便宜刘季那个老氓流
“那便不送回,先给其家中送个信报平安,正好越人诸部信服她,我还需仰仗。”
秦墨很霸气的一句决定了吕雉未来命运,然后起身道:“我去面见陛下,你再睡会吧。”
说罢,起身出了帐篷。
公孙业和孙子孙女已经起床,正在给小犀牛喂食。
俩娃子见秦墨出来,便扑上来缠着他玩,一左一右抱着腿不撒手。
孩童虽懵懂,但也最是有灵,知道跟谁亲。
秦墨拦住要呵斥的公孙业,一手一个将俩娃子抱起,走向毗邻的皇帝御帐。
小犀牛眼看俩小主人被抱走,也顾不得吃食了,哞哞叫着慢跑跟上。
御帐中,嬴政早已经起床,正和扶苏一起,吃着早食批阅竹简。
父子俩勤奋的模样,能让某人汗颜死
当然,某人并不知汗颜为何物
“爱卿来了,可吃早食了”
“未食。”
“那便同食”
嬴政向旁边指了指。
赵高立即在那处布置案几,盛了两腕鱼粥和一些开胃小菜。
秦墨道谢,抱着俩娃子坐下,自己吃一碗,俩娃子吃一碗,小犀牛干看着
“陛下,稍后臣会同军中匠人打制玄鸟金龙甲,陛下穿上在越人诸部前露一面,当可确立天帝之名。”
秦墨边吃边道:“但不知,陛下接下来作何打算”
这确实是个问题,嬴政出海是为了寻找他,如今已然找到,该考虑是否回归秦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