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无语揖手道:“太子殿下率后续兵马已至,您就别躲着了”
禁卫统领也是哭笑不得道:“秦相,事关军机大”
秦墨听闻扶苏率兵到了,立即将碗中鸡蛋面扒拉进肚里,却是比禁卫统领还急,不等他说完便催促道:“走走走,赶快去。”
扶苏率兵赶到,比预想中要快一天。
而快这一天的时间,却可以让战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与此同时,嬴政摸着黑出营迎接扶苏的兵马,父子俩已是碰头了。
“怎敢劳父皇亲迎,儿臣惶恐”
扶苏借着星斗月光,远远看到来迎接的是嬴政仪仗,赶忙滚鞍下马行拜见之礼。
后面的冯劫、李斯、周青臣、赵高等大臣,以及章邯、赵佗、王其等将领,也纷纷下马拜见:“劳陛下相迎,臣等惶恐”
嬴政挥了挥手中皮鞭,让他们收了礼数。
扶苏和诸文武收了礼数,然后场面突然陷入静谧的尴尬。
因为,嬴政虽是来迎接他们,可脸上却不见笑颜。
恰恰相反的是,嬴政此时板着张国字脸,丹凤眼中也似有煞气隐现,真心让人不敢胡乱说话
诸文武暗暗交换眼神,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这是个甚么情况
不是说这边刚打了大胜仗吗
打胜仗应该高兴啊,咋陛下却是一脸要吃人的模样
该不会是太子独领一军,让始皇帝起了猜忌之心吧
“父皇,可是有不顺遂之事”
最后还是老实人扶苏出头了,主动开口询问道。
嬴政恨恨点头:“有”
扶苏:“”
诸文武:“”
该不会真是起了猜忌之心吧
扶苏这些时日,除了按部就班收服城池,也没干啥出格的事儿啊
甚至,诸文武因为事先得了嬴政嘱意,要锻炼扶苏的领军理事能力,便根本没帮扶苏甚么忙,虽同处一军关系反倒冷落了
这还有啥好猜忌的
怕儿子的才能胜过当爹的才能吗
扶苏硬着头皮,揖手一拜道:“敢问父皇,是何不顺遂之事”
嬴政看他一眼,而后又看向诸文武,点名道:“冯劫、李斯、周青臣、赵高。”
“臣在”
四人齐齐出列,揖手而拜。
嬴政板着脸,目光扫过四人,又落在扶苏脸上。
这气场太强大,五人被看的头皮发麻,尿都快吓出来了,几乎就想学着越人行那匍匐之礼。
但就在这时,嬴政却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情绪,以请教的口吻道:“前次你们跟随那瓜怂出战,是如何管束他的”
五人齐齐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
而等他们回过神,理解了嬴政口中的那瓜怂是谁之后,顿时就就更无语了。
就这啊至于么
人家小心肝都快吓爆了好不好
扶苏鼻子一酸,眼泪好悬没掉下来,冯劫、李斯、周青臣、赵高四人,更肩膀一塌好悬没瘫地上。
一时,竟皆有劫后余生之感
活着真好
“陛下,可是秦相又不爱惜自身了”李斯揖手问道。
嬴政恨恨点头,咬牙道:“尔可曾见过冲锋陷阵的一军主将”
李斯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主将之职,在于总揽全局,指挥调度,若主将冲锋陷阵,那必然是战事焦灼,不胜便败的危急时刻”
嬴政嘿然:“可彼时已是必胜之局,他只因得知了那位可止越人小儿夜啼的项羽也在敌军中,便冲至交战之前线,与那项羽决死拼斗”
“朕喊都喊不住啊,真气煞人也”
说到最后,他又开始咬牙切齿,将手中鞭子捏的咯吱吱直响。
扶苏和诸文武听到项羽之名,也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项羽的凶名,在这百越之地,实在太盛,坑卒屠城也就罢了,那些斩将夺旗的传闻,也邪乎得很。
甚么一人率百人,冲垮上万大军。
甚么一人率千人,将百越数万联军打得满地找牙。
简直就是特么的非人类
秦墨拥有华夏第一勇士的称号,却也没有那般恐怖的战绩啊
诸人念及至此,不由左右看了看,见秦墨不在此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该不会是打了胜仗,却失了主将吧
“咕嘟,陛陛下秦相是否安好”
李斯艰难咽下一口唾沫,颤声问道。
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秦墨有多好的关系呢。
嬴政丹凤眼微眯,冷冷看他一眼:“秦卿自是无恙,瞎想甚”
李斯顿时一滞,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祸害遗千年啊
扶苏和其余诸文武,则是长长松一口气,人没事就好,千万别好人不偿命啊
“倒是那项羽,被秦卿刺了一剑,又斩断一臂,被亲兵拼死救走,纵然还能活,也成残废了”
嬴政又补充了一句道。
李斯再次一滞,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顿时就只剩一种滋味了。
那滋味,分明就是,酸
浑身毛孔都冒酸水的那种酸文網
而扶苏和其余诸文武,却是在稍稍愣神之后,轰然击掌赞叹叫好。
“哈哈哈,致师斗将,战而胜之,秦相真英雄也”
“大将军这华夏第一勇士,断然无有半点水分”
“秦相斗伤项羽,六国旧族失最大臂助,元气大伤矣”
他们这边没口子的夸赞秦墨,嬴政却是越听脸越黑。
这是重点吗
朕向你们请教如果管束那瓜怂,欲使其不再做那般莽撞之事。
你们倒好,还夸赞上了,是想怂恿他以后多行莽撞么
啪
嬴政狠狠一甩皮鞭,发出震响。
扶苏和诸文武齐齐收声,终于想起自己跑题了。
“陛下,想要管束秦相,其实极是简单”
周青臣主动跳出来,胸有成竹道:“借用秦相自己的话说,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要行莽撞之举,便抱他腿不撒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