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直接把俩崽子拎上板车,找起饭馆。
找的时候,看到一个货郎模样的年轻男人,前面的货筐里坐着个熟睡的孩子。
有人喊他买东西也没停,挑着货担走得飞快,最后上了一辆马车。
徐茵脑海里似有什么闪过,又见街上不少人把走累了的幼童放竹筐里挑着,一时间倒也没往深处想。
看到一家卖汤面的小食肆,正要推着俩孩子过去,差点撞上一个挎着包袱、沿路找孩子的妇人:“宝儿宝儿你去哪儿了宝儿”
徐茵猛地意识到什么,叫住妇人:“你家宝儿是个男孩儿三四岁大”
“对对对小兄弟你见到他了他往哪个方向去了这孩子让他在门口等着我,转身工夫就不见了”
徐茵迅速放下板车,正好石丰年买完东西过来了,叮嘱他看好二郎、三妹,在她回来之前哪儿都别去,说完飞快地朝货郎坐上的那辆马车追去。
然而马车此时已经驶过拥挤路段,开始加速。
再往前就是镇口,出了镇便是官道,到那时候,想追上就难了。
徐茵边追边想对策,忽然她想到一个办法,迅速把万能声优切换到老虎拟音。
“嗷呜”
虎啸四起,威压感让马儿恐惧,马腿打颤瑟瑟发抖,哪里还挪得动步子。
不仅马,马夫以及街上的行人都吓得不轻:
“虎、虎啸”
“我没听错,是虎啸吧”
“大虫下山了”
“哎哟我的娘诶大虫下山了”
“救命啊”
人们神色大变,纷纷找地方躲避。
马车里的人也出来了。
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方才那个货郎,被虎啸吓得脸色煞白,欲朝两边的铺子里躲。
徐茵此时终于追上了马车,上前扣住两人的肩。
“两位且慢”
“你、你谁啊”
货郎被徐茵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个陌生后生,一脸没好气:“你作甚拉住我们”
“孩子呢”
“什么孩子”货郎吓了一跳,眼神东躲西闪,色厉内荏地瞪着徐茵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大虫来了不赶紧逃,抓着我干什么”
徐茵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一拳把人抡倒,跳上马车,从马车上抱下两个箩筐,里头各躺着两个孩子,都在沉睡。
这时,丢孩子的妇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抱起筐里其中一个男孩儿,焦急地喊:“宝儿宝儿你怎么了”随后瞪向货郎,“你对我宝儿做了什么”
“我、你谁说这是你宝儿了这明明是我儿子”货郎身边的女人紧张了一瞬,接收到货郎的眼神,又理直气壮地嚷起来,“你这妇人好不讲理,对着我儿子喊宝儿真荒唐”
“你”妇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看就是被拍花子拍晕的。”陈满仓和石峰也到了。
他们是听石丰年说徐茵追一辆马车去了,以为出啥事了,跑得满头大汗。
不过拍花子也的确是个大事,陈满仓立即掉头:“我去报官”
路人一听拍花子,顿时忘了虎啸的事,围过来看。
“呀这不是我们村大柱的小儿子吗前天丢的,找两天了还没找着,合着被拍花子抱走了,我得赶紧跟他报信去”
“这孩子我也有点眼熟,但想不起谁家的。”
“瞧着像里长家的”
货郎和那女人见势不对,想要上马车开溜,被徐茵一手一个拎住了衣领。
石峰上前直接把货郎打趴下了。
英雄兄弟他打不过,打个小白脸似的文弱货郎还不在话下
徐茵没去制止他。
她返回铺子门口,让石丰年去帮石峰看着货郎,以防他落跑。
她带着二郎、三妹到镇口茶寮等他们。
等陈满仓带着衙役赶到以后,一行人在茶寮会合。
“英雄兄弟,你不知道,那四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县令夫人的娘家外甥哎你干了件大好事,我估摸着县令会奖赏你”
石丰年一来就嘚吧嘚地说起沿途听说的消息。
陈满仓笑着点头附和:“是咧听衙门的人说,县令夫人为此事哭得眼睛都肿了。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丢了能不心疼么。我们这些外人,光想想就觉得难受,何况是至亲。另外三家丢孩子的,也都在打听你的下落,说要好好感谢你咧。”
“千万别”徐茵一听头大,忙道,“天不早了,咱们吃完东西就回吧”
茶寮里除了茶,还兼卖点简单的吃食。
大伙儿跑前跑后忙活了半天都饿了,徐茵点了份白切猪头肉、炸鱼干、卤水花生、杂粮馒头,还要了一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