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新同学,你叫什么”付雪梨补完妆,自来熟地拿起许呦放在桌上的学生证,瞅了两眼又放回去,“许呦”
“嗯”许呦压低了嗓音,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名字怪绕口的。”
许呦:
“念多了就不会了。”许呦认真地说。
“噗,我叫付雪梨,下雪的雪,梨子的梨。”她忍着笑自我介绍。
许呦悄悄看她一眼,又点点头,“记住了,你名字真好听。”
付雪梨笑出来,心想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天然呆。
看她一副乖乖好学生,上课讲话怕被老师发现的模样,付雪梨觉得真可爱。
和她在一起玩的朋友,不是老油条就是叛逆分子。没一个带怕老师的。
9班两极分化严重,小团体很多。大致分成两拨,学习好的和有钱的。
两边人谁也看不上谁,但都有共识地谁也不招惹谁。付雪梨就属于典型的,有钱混日子,处的朋友也是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的类型。
像许呦这种的,素面朝天,声音轻柔,眉眼细小洁净的女孩子,她还真是第一次接触。
脸也小小的,个子也小小的,像个初中生。
一看就是生活作息规律,学习成绩优良的好学生。
付雪梨心里暗自腹诽,把许呦的学生证给她放回原处,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来玩。
上午还剩下两节课,一晃就过去了。
第五节课下课铃一打响,班上的人迅速散光去吃饭。
许呦不喜欢和别人挤,于是打算等人走光了再走。
她随手扯了一张草稿纸,趴在桌子上,一步步地算老师上课时候布置的一道题目。
“新同学,这么爱学习啊。”
宋一帆走过许呦身边,随意一瞟。看她低头刷刷写字,他嘴贱惯了爱调戏人,顺势开腔感叹:“哎哟,很上进嘛。”
吊尔郎当的声音,很不正经。
许呦笔尖一顿。
过了几秒,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又埋头继续算题。
突然,唰的一下,一本书砸到宋一帆身上。
付雪梨瞪了他一眼,毫不避讳地直接说:“你一大老爷们,别成天调戏人小姑娘成不成。”文網
“沃日,疼死了,什么成天调戏。”宋一帆吃痛地揉了揉肩膀,“老子刚刚还是你同桌呢,怎么这么暴力,表示一下对新同学的关怀不行么。”
“滚啊。”
付雪梨懒得理宋一帆,她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那群人,看到许呦这种乖乖牌好学生就习惯性犯贱,喜欢在人面前找存在感。
她挎上单肩包,从许呦后面挤出去,“许呦,你什么时候去吃饭啊”
“啊”许呦仰头看付雪梨,思考了一会说:“马上就去了。”
“你现在不走”
“题目没写完。”
这时,班门口等了一群外班的男生。三三两两倚靠在走廊上,有人往里探头叫:“阿辞,你好了没有”
宋一帆立马答应:“来了来了,我和他马上就去,你们先去堵人。”
似乎有倏忽的风声。
许呦余光里出现一双黑红色的运动鞋。
谢辞停在她身边,单手拎着蓝白色的校服外套。
桌上的草稿纸突然被抽走,许呦猝不及防,胳膊顺势一抬。
黑色水性笔在纸上划出一条线。
她视线下意识地向上移。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眼角稍稍挑起。那个人靠着她的课桌,食指和中指夹着薄薄的纸张,玩世不恭地歪头,随意上下扫了一眼。
他边看边挑眉,薄薄的唇角带点弧度。
草稿纸上。
半点胡乱涂鸦的痕迹都无,几行方正秀丽的小楷,解题公式列得整整齐齐。旁边还写着一句:
业精于勤,荒于嬉。
讲台上宋一帆百无聊赖,看谢辞杵在那儿,拎着张纸笑,随便挑了半截粉笔往他身上丢,“大哥,外面一群人都等着你呢,快点啊。”
教室外七八个男生跟着应和,“阿辞,速度。”
“嗤。”闻言,谢辞偏头看了他们一眼,手一松。
纸张轻飘飘落到桌上,伴随着似有若无的一句话。
“这么爱学习啊”
谢辞单手撑在课桌上,头低下来对着许呦,“那商量个事儿呗,新同学”
他身子长,看她不得不弯点腰。
许呦沉默不语,整理着被弄乱的草稿纸。
“帮我写份物理作业。”
“”
他也不管她同意没同意,懒洋洋地说完,就带着班上剩下的男生离开教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