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烫人的呼吸,唇舌被吻得发麻。
许呦迷迷糊糊地,迷失了视觉,听觉,手软软地摸索着搭上他的腰。
谢辞动作一顿,退开稍许。
许呦身上压力骤减,她眼睛慢慢睁开。乌黑的眼珠湿漉漉地,带着清凉的水光,像只乖巧温顺的猫咪,茫然道:“怎么了”
看得某人口干舌燥,下腹一紧。
没反应过来,谢辞又凑上来,狂风暴雨般地加深了刚刚的吻。
“许呦”他像喊魂似得喊她的名字。偏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又一路辗转吻上唇。
唇舌深入交缠,每转一个方向深吻,他的睫毛就轻颤一下。
她抬手,搂住谢辞的脖颈。耳边是啧啧的水声,甜蜜的津液交缠。齿颊余香,满口生津。
不知不觉,他冰凉的手指从她毛衣下摆钻入,指尖触到她温热细腻的肌肤,一点点往上掠过如凝脂的滑嫩,摸索解开她的内衣扣。
陡然的凉意,让许呦禁不住轻轻哆嗦,背上和手臂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虽然被亲地意识全无,此时也反应过来谢辞在做什么。她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净白的耳廓充血。
“别别。”许呦渐而回神,吓得小幅度挣扎着,想摆脱他的禁锢。
操。
谢辞忽然起身,暗骂了一句。
他眉头紧皱,深呼吸着,咬紧了牙。把旁边的车门打开,下车去冷静。
车门被猛地撞上,砰一声巨响,坐在位置上的许呦都觉得被一震。她红着脸把衣服拉下,双手迅速扭到身后,扣拢散开的内衣。
谢辞靠着车,把烟抿在唇间,低头点上。他别过脸去吹风,冷入骨髓的寒风扑面而来,心里翻腾的欲火半分都未消退,叫嚣着燎原。
不行这样不行。继续下去,谁也控住不了他会做的事情。
薄薄的烟雾被吹散,谢辞把烟咬紧,瞳孔沉沉不见底色。
清冷的夜浓云闭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花鞭炮燃尽的火药味。微弱的火光,映得他轮廓若隐若现。过了半天,姿势都不曾动过,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呦坐在车里往外看,懊恼地闭上眼,用手背敲敲额头。一想起刚刚的画面的就羞。
她被弄得有些心慌,半晌,忍不住拿手机给谢辞发短信:
你感冒了,快回来,外面冷。
隔了一会,手机震动。
他回了一条:
你确定
许呦给他发过去一条短信。
你别吹风了。
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她斟酌着还没回复,接着又收到一条:
想车震
许呦:
隔了一会,许呦垂着脑袋,盯着膝盖发呆。右边的门突然被拉开,冷冷的风吹进来。她愣愣地转头。
两个人对视许久。他低着头,额前的发垂落。
许呦:
谢辞单手撑着车框,穿着黑色的夹克外套。他身子往前靠,微俯身,凉凉的唇贴上她的唇角,“给我抱会儿。”
许呦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等醒觉过来,已经被他圈在怀里。
副驾驶位很宽敞,她个头娇小,倒也不嫌挤,就是别扭又害臊。背挺直不行,后靠就会碰到他胸膛。许呦坐立难安,暖气扑到脸上,她转过头,更加小心翼翼地对谢辞低声说:“我还是下来吧你不觉得我很重吗。”
谢辞支着头,单手固定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别乱动。”
“”许呦侧脸。她脸蛋水嫩,肤质感透明,在暖黄的灯下还有柔软细小的绒毛。
他视线懒洋洋地上移,对上她的眼睛。又隔了一会,谢辞忽然问:“你知不知道草莓是什么”
许呦:
谢辞唇角勾起,淡色的薄唇色泽诱人。
他像是不经意地附到她耳边问:“帮你种一个”
“不。”
还没来得及脱口的拒绝。他的手臂就绕过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分明是蓄谋已久。
谢辞扯下她毛衣宽松的领口,雪白肩胛几乎露出的一瞬间,让人神魂颠倒,很刺眼。
他轻叹一声,唇贴上去吸吮。
又软又香又甜。
人啊,真是重欲又贪欢。
前面闹腾地太厉害,到了后半夜,许呦实在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在车上睡去。半梦半醒不稳。陈秀云一般六点起床,所以许呦得掐着时间,五点半就上去。
后来是谢辞把她喊醒。
怕打扰她的睡眠,车里鹅黄色的照明灯关了。外面天色仍旧一片昏暗,一轮弯月挂在暗蓝色的天际。
长时间一个姿势,左腿神经被压着。许呦睡眼朦胧,睁开眼揉了揉,乍然一动,肌肉酸痛酥麻,让她难忍地嘤咛一声。
谢辞侧目。
“腿麻了”她说了两句,又嘶了一声,咬住唇。
谢辞笑,趴在方向盘上看她,“我帮你揉揉”
“不要。”许呦抬臂,挡住他伸过来的手,自己缓了一会儿。
车里很安静。他眉骨微抬,问:“今天能出来吗。”
“今天”她迟疑着。
谢辞昂了一声,说:“跟我朋友吃饭。”
上楼之后,许呦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屋里一片漆黑,安安静静,父母还没起。她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放到玄关处,也不敢开灯,就这么摸黑进了房间。
刚刚明明困地不行,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又睡不着了。坐在床脚发了会呆,把时间熬过去一点,许呦起身,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吹干头发出来,陈秀云已经在厨房做早餐。她诧异地盯着许呦,“你一大早上洗什么澡”
许呦把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低着眼说:“早上起来,汗湿了,不舒服。”
饭桌上,许爸爸突然问起,“对了,阿拆什么时候去上学”
“还有五天。”
“那快了。”陈秀云算了算,“你作业写完了吗”
许呦低头喝粥,应了一声。她手脚快,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好,突然说:“我今天,能跟同学出去玩一天吗”
许爸爸正在看报纸,他目光随意扫掠,开口问:“什么同学”
“以前班上的同学。”
“我给你买的资料做完了吗”
许呦这才想起来,没吭声。许爸爸眉头一拧。
陈秀云在旁边忙说,“没关系,你要阿拆出去玩一天吧,前几天都在家里写作业,加上过几天又要上学了。”
许爸爸皱眉,没说话。
许呦像做错事一样,低下头,隔了会才说:“要不然我不去了”
看她这幅样子,许爸爸把报纸又翻过一页,好半天才说,“早点回来。”
谢辞烧没退,他不想去医院,于是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小诊所。
医生是个老爷爷,帮谢辞看了一会,说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挂两瓶吊针就可以了。
一个小护士去里间开药,爷爷把老花镜取下来,上下打量着谢辞,“这么冷的天气啊小伙子,还穿的这么少,怪不得发烧。”
“为了好看啊,爷爷。”他笑得不正经。
医生爷爷眉头锁在一起,小声嘀咕,“男孩子嘛,这么讲究。”
谢辞:“要陪女朋友约会。”
许呦本来在一旁听得想笑,直到那个医生把不赞同的目光转到她身上。她笑容一滞,急忙把他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干嘛和别人乱说话。”她微微有些恼。
“乱说什么”
“为了约会什么的”
“不是吗”
许呦眼睛略微睁大,快要相信了:“你真的因为就是,好看才穿这么少”
谢辞津津有味地看着她的表情,“我一直用我的美色在诱惑你啊,没发现”
诊所里开了暖气,小电视机里正在放相声。
小护士调好药过来帮谢辞挂针,顺便给他一个小热水袋捂手。她拇指按动滚轮,调节点滴速度,走之前嘱咐许呦:“这一瓶快滴完了喊我。”
谢辞昨晚一直没睡,这会困了,头靠在许呦肩膀上补眠。
最后许呦枕得肩膀都麻了,也没推开他。
她没事做,翻了本没写完的资料书摊在腿上,用右手写字。时不时抬头看药还剩多少。
旁边有个微微发胖的中年妇女,也在打点滴。她闲得无聊,四处与人讲话。轮到许呦,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小姑娘还在上学咯”
许呦点点头。
“学习这么辛苦啊,高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