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从前莫要弄得太糙,最后反而带累自己。
眼见再看不到三人背影,借着谢珉未至,赵押司却是左右一看,踱到一旁,对不远处站着的一名洒扫杂役使了个眼色。
那杂役趁无人注意,偷偷走到附近。
赵押司低声同他道:“去我家中寻你二叔,只说谢珉拿了我的错处,要把我治罪——怕是入狱就在眼下,叫他去同德路那宅子里寻人,再探那李训下落,另有同他订亲那一个,最迟这一二天,便要把手尾收拾干净,拖得久了,夜长梦多,我一门也要带累进去。”
又嘱咐道:“那女子倒是无碍,一二人对付足矣,只听闻那李训武艺甚强,交代他们定要打听清楚,多带些人手,不要自家折在里头!”
语毕,复又指着一旁那吏员道:“再叫人给刘家也传个话去,就说傅大事发了,原来那李训同谢珉早有勾结,怕要借着这事拿我两家开刀,叫刘老头自作准备,动作慢了,儿子难保不说,他那多年积攒,或许都要吐得出来,自己也未必能抖落干净。”
听得这话,那杂役不敢再做耽搁,拿着扫帚前后随意巴拉几下,当即转头而去。
他本就对衙门地形极熟,三转两绕,就从偏门溜了出去,冒雪一路跑到赵家,敲门进得宅子,也不用仆妇引路,匆忙去推东厢的门,隔门喊“二叔”。
那房门自内关得甚紧,里头听的声音,骂道:“一大早的,什么事。”
那杂役不敢吵嚷,忙道:“衙门有急事,押司喊我来给二叔传话!”
不多时,一人裹着外袍,一手挽着头发,衣衫凌乱来应门。
那杂役只觉面前扑来一阵香风,抬头去看,认出这是自家二叔才从楼子里纳的小妾,虽不敢多看,还是不免被对方外袍下半敞胸脯给勾了神,过了几息才回神。
那小妾把人放得进去,忙去隔间穿衣服,剩得那二叔赵攀敞着肥大肚子,半搭靠在床上,不满道:“什么事情?”
杂役才将赵押司话一学,赵攀脸色就变了。
他当即翻身起来,在床上摸出一张毛氅披了,趿着鞋走出来,急忙问道:“怎的回事,早间还好好的!”
一面说,一面催里头小妾出来给自己换衣裳。
那小妾被吼得心慌,顾不得旁的,自家光着两条腿,匆匆给赵攀寻了衣服换好,因房门大开,冻得两腿瑟瑟,也能等人走了,才匆匆掩门,含泪打个喷嚏,自进房中。
而赵攀出得门,先派人去刘家报信,又急忙派人去衙门打探,自家却是不用马匹,也不带那杂役,只靠两条腿,悄悄直奔那同德路而去。
他手中自有钥匙,到得地方,本要开锁,却发现那锁眼不对,半日捅不进去,只好拍门。
门后一人低声叫道:“是谁?!”
赵攀报了名号,那门才自内而开,让了一条小缝,把他放了进去。
应门的人将门一锁,还不甚高兴,道:“大白天的,你来这作甚?”
赵攀皱眉道:“啰嗦什么!文寨主在何处?我寻他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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