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住不说,报上了差事还能管饭,又有贴补,都有这许多好事了,只要还有一点心在,都不该胡来了。
况且若只有自家,再管不住也就祸害自己一个,现在一旦犯事,还要一并带累那许多同乡同里,哪个敢乱来?怕是想着一辈子家里头父母兄妹抬不起头了?”
“……再一说,还有西军日夜巡视,又有里正一并做督促,层层都把着,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邹娘子的声音高高低低的,说到此处,还不忘夸一句赵明枝道:“大家伙都说,这一回也是多亏了殿下给咱们流民说话,若非殿下出面,怕不知拖到猴年马月才有人来做搭理……”
赵明枝本来半靠在车厢木窗处,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应道:“此事跟我关系却不大,全靠西军出力……”
又道:“要谢也当要多谢裴节度居中调度,牵头而为……”
她将手搭在车沿处,偏头朝外看去。
裴雍微微低头看她,也不直视,只道:“微臣不过听令而行,至于殿下心意,京城上下俱都知晓,不必做此推辞。”
邹娘子对裴雍其实畏让居多,又因先前同木香说了一回话,多少有些心虚,先壮了一下胆子才道:“裴官人自是不用再说的,谁不晓得若无将军在此坐镇,早无人敢多留……”
她干巴巴夸了几句,趁着那马车速度放慢借口要到前头领路,同赵明枝告了个罪,急忙跳了下去。
邹娘子既走,另一个宫人也跟着上前,一时车厢里只剩木香并角落处一人在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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