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贤章头上渗出细密汗珠,虽然艰难,终究还是开口道:“臣办差不力,督促不足,今次奏报当中多有谬误,却未能做察觉……”
又将那谬误从奏报中指出。
赵明枝倒是形容未变。
自她回京,宫中时常出入之地俱都备了舆图,此时很快着人搬送过来,持了炭笔,一面叫吕贤章复述方才奏报,一面在东西两路逐一标注,很快将两扇屏风大的舆图圈画得遍地开花,处处星星点点。
宗格又不是神仙,没有分身术,怎么可能同一个人早上还在义县下令以投石机砸毁城门,中午就领着五千兵马抵达了千里之外的应天府?又如何能做到同样是中午,同时出现在应天府、扇门镇、耕山镇分别坐于东、北、南三处的不同地方?
将最后一个地名报出,看到舆图上那彼此连八竿子都打不着,当中距离用最长中指都够不到的痕迹,吕贤章尴尬得几乎没脸再抬头,少不得口中再做认错。
赵明枝倒也不觉得意外。
年纪不大,又极少阵前经历,以吕贤章资历能到今日位置,最主要还是朝廷北上夏州的大臣太多,实在无人可用,更兼新帝登基,南迁路上因缘际会,才得如此机会,可认真盘算,以他能力,莫说在西北盘踞多年的裴雍,便是此时还在蔡州的两府诸臣,对阵时比之都要胜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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