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牙人:“唐小姐,年幼又通厨艺的咱们牙行没有。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对夫妻,厨艺比别人都好,是打保州逃难过来。不过他们情况有些特殊,所以刚才没让人过来。”
唐婉追问:“有何特殊?”
刘牙人:“这对夫妻逃难到此地,身无分文,妻子重病,这才自卖自身。因着年轻当时我们东家给的价格也高些,来了一段时日,那小妇人身体还是未曾养好,这段时日来了不少主顾想买走那男子,他不愿和妻子分开,一直不肯!”
唐承义来了兴致:“哦?他不肯你们便不卖?不是已经卖身于你们牙行了吗?这点主意你们打不了?”
刘牙人:“唐公子不知,我们东家也是看他们二人情深义重,他不愿意,东家于心不忍,就说不要逼迫于他!故而拖到现在还没卖出去。”
唐承义挺感兴趣,也没问唐婉,直接说道:“将人带过来吧!我们先见见。”刘牙人点头称是,忙不迭的去后院把人带了过来。
不多时,进来了一对儿年轻夫妻,男的生的倒是高壮,178的身高,不胖不瘦。女的柔弱一些,160的身高,体态纤细,因着生病脸色蜡黄,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二人站定,唐婉打量片刻,开口问:“你们二人是保州过来的?会些厨艺?”
男的上前行礼,回道:“回小姐,小人叫武安,这是我妻子容萍,我们夫妻二人是从保州逃难过来的,家乡被金人占了,烧杀抢掠,全家都被杀绝了,只活了我们夫妻两个!保州不能待了,只能一路乞讨到临安。却不想妻子病了,我不能看着她去死,所以我们二人就自卖自身。遭难前,我们夫妻在老家开了一家小饭馆,也不大,煎炒烹炸都是我们我们夫妻二人自己来,不干说多精通,到都是会厨艺的!”说到全家只活了她们夫妻两个,那小娘子已经泣不成声了。
男子又道:“小姐!公子!我们夫妻二人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故而我不愿与妻子分开,求您发发善心!买下我们夫妻二人!我们必定好好做工,报答您!”
唐承义听完他们的遭遇很是动容,眼巴巴的看着唐婉。唐婉心里对哥哥是一阵吐槽!这哥哥,前世好歹还端着哥哥的架子,最多不理她,还不至于“奴役”自己。现在可好,打从她帮着他处理了辛家母子的难题,哥哥好像发现她格外“好用”,有事就找她,还美其名曰想锻炼锻炼他。锻炼他个大头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唐婉心软,她既然能帮,也不好真不管。而且这人也挺合适,就是多花些银子也没事,买回去只要用的好,早晚都能帮她把银子千倍百倍的赚回来。却不想让哥哥得意,总得让他急上一急!
遂装着为难和不喜的样子问武安:“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吃食?我们也不曾吃过保州的美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武安答道:“回禀小姐,我们在保州做的是食肆,主要卖的是火烧,是一种圆形掌心大小的面饼子,外面酥脆,里面软和,可以夹肉、蛋和菜吃!另外还有豆腐脑,不过我们家乡的豆腐脑是咸口的!粥也做的!我们夫妻也会卤肉,最好吃的是驴肉,不过驴肉也金贵不是常见的,所以平时大多数是卤的猪肉。”
看唐婉迟迟不开口,唐承义那张扑克脸都快绷不住了,想开口又觉得不太合适,太急切了,反而让牙人抬价。
唐婉心中一喜!这不巧了么!她刚好也想做卤肉,遇到这夫妻二人,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面上不敢显露出欢喜的样子,故作深沉的说到:“刘牙人,不知道这二人的卖身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