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只要想到自己是怎么被张汝舟骗的,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那时我刚到临安,同朋友聚会之时,认识了张汝舟。来了不久我就病了,也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从我病了就时常登门,对我温柔小意颇多关心。知道我喜欢字画还拿了名画请我一同品鉴。我也是鬼迷心窍,看他知冷知热,知道疼人,又是官身还有些文采,竟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
宋夫人见李清照累了,就扶着她躺了下来,替她掖了掖被角,继续听她诉说。
李清照:“认识没多久我就嫁给了他!不想这人竟有两副面孔!婚后的他让我觉得陌生,全然不是我认识的样子!想来我也是昏了头才被他欺骗!”
宋夫人心疼的说:“怎么说自己昏了头!我看他是早就盯上了你,蓄谋已久诚心骗婚!若是有人这样谋划周全的来骗我,我也会一头扎进去?岂是你的错!”
李清照:“不怕你笑话!我那时生病虚弱,觉得无依无靠心中悲苦,见他并不嫌弃我是个寡妇,更不嫌弃我年老体衰,我是真心想与他共度余生的。”
宋夫人:“我怎会笑你?心疼你都来不及!”
李清照听到老友的安慰,心情也好了一些。自从出事后,她看过太多异样的眼神,外面满是关于她流言蜚语冷。也只有这位老姐妹,从来不曾指责她,事事也都向着她!心中大定!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能够喘口气歇一歇!
李清照继续诉说:“婚后他还装了一段时日,后来就不对了,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我的财产。还用各种名义遮掩着朝我索要银两。过了两月发现我并不阔绰,索性连遮阳都不肯遮掩了,直接打起我手里金石字画的主意,索要不成就打我,我不肯给,他就跑去我的私库里偷!”
宋夫人气的直哆嗦:“岂有此理?他竟然敢打你!还偷你东西!我这就回去寻我那小叔子,定完让他吃尽苦头,也尝尝拳头的滋味!”回去之后,宋夫人还真去找了小叔子,张汝舟因此在流放路上吃了不少苦头。
以李清照和萧晚的关系,自然不会拦着萧晚帮她出气!李清照就像找到了靠山!有老姐妹在,她觉得也不是不能撑过去。
李清照接着说了下去:“他偷偷溜进了我的小库房,才发现我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多了。这些年颠沛流离不知道遭了多少贼人惦记,早就所剩无几!出了库房他就又开始打骂我!”
李清照想想张汝舟那副嘴脸,恨得牙痒痒:“明明是他觊觎我的私产,蓄谋多时骗婚于我,知道我私产也所剩不多,他居然能说出,是我用私产诱惑他,骗婚于他这种话来!”
宋夫人都不知道怎么骂这狗男人了:“他母亲生他时,难道不曾给他脸么?他怎能如此不知羞耻?”
李清照苦笑道,那就是个畜生!枉读圣贤书的畜生!猪狗都比他强些!又开口说:“我与他翻了脸,他趁我不在偷拿了我的东西跑去典当。我回家后知道这事就追去了。当铺的伙计说,他同掌柜的去了珍馐楼吃酒,我又追去珍馐楼!在那里我们两个大打出手,这次我也不再客气,挠花了他的脸!”
宋夫人听到此处拍手叫好:“干得漂亮!就该如此!”
李清照见萧晚不指责她反而夸她,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也是我给珍馐楼的东家添了麻烦,他在酒楼不依不饶还要打我,那东家是个小姑娘,让人护着我躲到了后院。后来还同一个少年郎一起,将我的东西从张汝舟手里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