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却是伸手拦住了李啸,并开口说道。
“父帅别急”
李啸闻言,有些错愕的转头看向李崇,仿佛是在询问他为什么。
李崇没回话,只是在李啸旁边站定,满脸的肃穆。
不多时,便见一名名靖海军的士卒从靠泊的战船上走了下来。
这些靖海军士卒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手中端着一个个坛子。
坛子里,装着的是战死袍泽的骨灰。
南方的天气湿热,战死的士卒若不及时火化,很容易滋生瘟疫。
是故,李崇也只能是将战死的士卒火化,然后将骨灰给带回来。
每口骨灰坛上都挂着一个木牌,木牌上标注着战死士卒的姓名和所在编制。
算是一种身份牌
见此一幕,李啸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了起来。
随着被搬下来的骨灰坛越来越多,整个码头上气氛便变得一片沉凝。
“此战我军伤亡如何”
李啸声音低沉的询问道。
李崇面色古井无波,开口说道。
“战死两千三百余人,受伤者更众。”
“大部分的伤亡都是由自荆湖南下的禁军精锐造成的,这一战,我算是见识到大宋的精锐禁军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宋军的禁军精锐很能打确实是事实。
这还是靖海军有火器优势的情况下打出来的伤亡比,如果双方都使用一样的冷兵器作战,靖海军能不能打赢,还真就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了,吕家军虽然在火器方面吃亏,但他们在军队的披甲率,以及神臂弓和床弩的装备数这方面和靖海军比起来,却是占据着相当大的优势。
所以,李崇才说如果双方装备一样的话,靖海军能不能打赢将是一个未知数。
而不是肯定输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战靖海军终归是赢了。
靖海军也算是在这一场血战的考验之下,磨砺出了属于强军的铁血与军魂。
李崇始终明白,精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一只军队唯有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才能称得上是精锐。
李啸闻言,微微蹙眉询问道。
“吾儿现在对我靖海军在广州立足还是不看好吗为父觉得,既然我靖海军这次能击败朝廷的大军进剿,那干脆在广州立足也不是不行啊”
随着自己儿子大败朝廷剿贼大军的消息传来,李啸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生出了想要干脆在广州立足的心思。
李崇微微摇头,换了个话题开口说道,
“儿子我这次带兵迎战朝廷的剿贼大军,在前三战和朝廷的厢军对战时,问题还不大,我靖海军赢的很轻松。”
“只要大炮轰上几轮,再用步兵一冲,那些厢军也就崩溃了。”
“接下来就只是追亡逐北,扩大战果的事情。”
“但大宋的禁军却是相当的顽强且善战。”
“我靖海军此战的伤亡数字,绝大多数都是在和荆湖禁军对仗的那一战中产生的。”
“我靖海军在占据一定的兵力优势的情况下,都只能勉强打出二比三的伤亡比。”
“而父帅要知道的是,我靖海军现在全军上下一个也就只有一万多人的兵力,即使紧急扩军,短时间内也无法将军队规模扩大太多。”
“并且,一但我靖海军扩军过快的话,甲械,武器,训练等方面肯定会跟不上,部队的质量必然下降,战斗力也将无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