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关键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医院或者御药房的人。”
宋惜白抿了抿嘴,露出个淡淡的笑。
“这一点,殿下不必太担心。”
她进东宫这一个多月,叫了几次医士,如今宫里头恐怕都知道她体弱了。
这种时候,太子给她找了个医女贴身照顾,很说得通呀
就算有人怀疑也无事。
毕竟,就算没有自己,盯着太子的人也不少。
如今,宋惜白要的,就是给自己找个由头,让人挑不出理而已。
想到这,宋惜白忽地转头看向了太子。
“殿下,要见一见丁香,问问话吗”
太子摇头:“不必,你的人,我放心。”
说话的功夫,太子已经穿戴好衣裳,准备出去。
他刚一站起身,腰间挂着的香囊忽然掉在了地上。
太子着急出门,步履匆匆,没有注意到。
宋惜白弯腰捡了起来,正要开口,一抬头,却见太子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盯着手里的香囊看了片刻,又凑到鼻尖嗅了嗅,忽然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给太子的那个吗
之前,为了遮掩太子身上的药味,宋惜白特意配了一个香囊给太子。
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香囊里的香料,早已挥发殆尽,没有一点味儿了。
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戴着。
宋惜白看着香囊,怔怔出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直到丁香大咧咧推门而入,宋惜白下意识将香囊塞进了袖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丁香。
“怎么了有事”
丁香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说等太子走后,叫我过来帮你挑药材的吗”
宋惜白拍了拍脑门,忘了
“是我的错,你快过来帮忙。”
她赶紧拉着丁香去了北边的小书房,两人头挨着头,开始子系统挑选起药材来。
宫里的药材也是良莠不齐,太子妃身边有个识药的嬷嬷,但也只是粗懂而已。
宋惜白担心有人会在药材上动手脚,每次挑得都分外仔细。
这挑拣药材,每天都花去她不少时间,如今有了丁香帮忙,可以说轻松不少。
宋惜白的鼻子和舌头都很灵敏,唯独眼睛不是很好,小小年纪就有点近视了。
虽然不严重,但一旦用眼过度,就会酸涩难受。
而丁香却相反,她的眼睛好的不像话
别说近视了,隔着十米远的地上有两只蚂蚁打架,她都能看见。
挑完药材,宋惜白把丁香推出了门外。
接着房门一关,她转身去了卧房那头的耳房。
这边的耳房主要用作库房,存放东西的,门上有锁,钥匙只有宋惜白有。
打开锁,宋惜白举着油灯走了进去。
很快,她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抱着一个小匣子回到小书房那头,宋惜白屏住呼吸,打开了匣子。
浓郁的香气随即扑面而来。
“这水沉香不愧是贡品,香气凝而不散,这么久了居然一点没变味。”
宋惜白感慨着,飞快取出了一截,立马把匣子关上。
鼻子太灵也有不好之处。
太浓郁的香,她闻着会不舒服。
每次去太子妃殿里,宋惜白都是尽量浅浅地呼吸。
取完沉香后,宋惜白从针线篓子里翻出了一个做了一半的荷包。
这荷包,还是她和杜承徽套消息时随手做的,上面的花纹都只绣了一半。
她会的针线活不多,这荷包上也只绣了最简单的竹叶纹。
就着油灯,宋惜白补完了剩下的针数,接着把荷包两端缝好,塞进了两根带子,将沉香放了进去,然后一拉带子,荷包就收好了口。
做完这一切,转头看着更漏,竟然已经亥时了。
宋惜白忙将荷包放回针线篓子里,吹灭了油灯,爬上了床,很快入睡。
次日,宋惜白起得比平时晚了。
若不是魏红叫醒了她,她恐怕还要睡一个时辰才能自己醒。
但给太子妃请安不能断,所以,宋惜白只能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由这拂柳给自己净面梳头。
等请完安回来,宋惜白还想睡个回笼觉,可刚脱掉外裳,屋外却响起了一个意外的声音。
是太子妃身边的姚黄。
“熹良娣,太后娘娘有赏,太子妃请您赶紧过去呢”
宋惜白很是讶异,但来不及询问,只能重新把外裳穿好,带着魏红再次去了中殿。
中殿内,桌上的茶盏还没撤下,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