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急忙叫来两个内侍一同扶着太子。
“快去东侧殿”
冯嘉一声吼,众内侍们立刻行动起来,开路的开路,提灯的提灯,扶人的扶人。
也幸亏东宫不大,从后殿到东侧殿,只需要穿过东边的垂花门就行了,速度快一点,三分钟就能到。
最前头传话的小内侍跑的飞快,一溜烟跑到东侧殿,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
“殿下到”
而屋内,宋惜白正捧着自己昨晚上做的荷包纠结。
小内侍这一声喊,险些吓得她把针线篓子摔地上了。
“怎么回事”
平时传话的小内侍,声音都是不急不缓,尾调拉长,可今天这一声喊,就像是被扎了一针似的。
宋惜白把手上的东西往榻上一塞。
“殿下不是去了祝良媛那儿么这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过来了”
魏红出声问道:“主子,要不奴婢过去瞧瞧”
宋惜白起身走到了门口,刚走出门外,就看到冯嘉和几个内侍扶着太子急吼吼地朝这边跑。
“熹良娣”
冯嘉看到她,惊喜地声音都变调了。
“快快来看看殿下”
说话的功夫,几个内侍已经把太子扶到了门口,脚步都没停一下,直接跨过门槛,冲进屋里,把太子平放在了床上。
冯嘉气喘吁吁,还不忘向宋惜白行礼。
宋惜白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太子的手腕,趁机把脉。
“殿下这是”
冯嘉一挥手,把几个小内侍赶了出去,又叫魏红关紧房门,这才低声说起了方才在祝良媛那边发生的事。
“小的没有看到里头的事,但殿下少有发怒动手的时候,尤其对后院的主子们,最多就是冷脸,可今日不但踢翻了桌子,还骂了祝良媛,肯定是祝良媛做了什么,惹怒了殿下。”
冯嘉说完一大串,喘了一大口气。
宋惜白嗤了一声。
“祝良媛能做什么看太子殿下这样子,冯公公猜不出来”
冯嘉有些尴尬。
他比太子还大好几岁,在宫里见过的听过的事儿多的去了,当然猜到太子什么情况。
但这种事总不能直接撕吧开来说吧
宫里头做事,都是尽量捂着盖着的,就算祝良媛犯了错,也不可能拿到明面上来治罪。
毕竟祝太后还在呢
宋惜白一转念,也想到了这一点。
忽然就觉得太子挺可怜的
她默不作声,就这么静静坐着。
太子此刻意识已经完全涣散,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呼出来的气灼烫,一看就难受得很。
冯嘉心里很是焦急,却还不忘替主子说话:“殿下这般,还不忘赶来良娣您这儿。小的和魏红这就退出去,良娣您、您服侍殿下”
他说着,脚步就往后退。
“你们不用出去。”
宋惜白突然出声。
冯嘉脚步一顿,震惊地看着宋惜白。
这位主子难道想当众给殿下解毒吗
我虽然是个太监,可也不是死人啊
冯嘉退得更快了。
“小的怕污了眼啊呸不不不,小的怕影响您和殿下”
冯嘉头一次这么慌乱,话都说不清楚了。
宋惜白没怎么听清他的话,但她也不在意,抬手在发髻上一摸,摘下了一根发簪。
“冯公公,殿下身边危机四伏,日后这样的事,说不定会更多。我教你一招,若是下次再遇到,不必非找女人纾解,又更直接有效的办法。”
说着,宋惜白手握发簪,一手按住太子的下颚,一手猛地扎向了他的人中。
又狠又快,不带丝毫犹豫。
冯嘉原本还只是震惊,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微抖。
“良、良娣,殿下金贵之躯,怎可如此对待”
这女人好狠
他差点就喊出“行刺”两个字了。
宋惜白扎完后,面不改色地抽出块帕子,擦掉了太子人中的血迹。
太子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人虽还未完全清醒,但眉宇微舒,眼皮微颤,看着没刚才那么痛苦了。
“魏红,取我的药箱来。”
宋惜白重新用簪子把散落的头发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