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宋惜白已经放弃了挣扎,懒洋洋地趴在太子怀里。
“殿下,皇上找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了问孤舅舅家的事。”
太子暂时也没睡意,等宫人们吹熄了蜡烛后,他说起了正事。
“你父亲的案子,孤已经派人问过了,既不属于大理寺,也不是刑部管辖范畴,要翻案,怕是不太可能。”
宋惜白的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殿下你也不行”
宋惜白一双美眸瞪大,语气都拔高了几度。
太子轻咳一声,拍了拍她的背。
“孤可是太子,既然答应你的事,就必会做到你别担心,孤已经有主意了,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太子的话,没能安慰到宋惜白。
“这都三个多月了殿下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说必能把我父兄救出来的,若是做不到,你以后就别再进我房间了”
宋惜白气恼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扯过一床被子把自己裹住。
太子无奈,悄悄把手伸进了宋惜白的被窝里。
“你至少也得给孤解释的机会啊孤这计划,和齐家有关。”
这话,成功引起了宋惜白的好奇。
“什么计划”
她转过了身。
太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如今太医院的几位御医,医术出众者不多,洪太医已告老还乡,剩下的几位,年后要去往各地选拔新人入太医院培训。如此一来,能用的御医,就只剩院使、齐太医和另一位姓符的太医。”
床幔之间,形成了隐蔽的空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文網
太子只说了一半,宋惜白忽然就听懂了。
“殿下的意思,届时让齐太医出错,然后让皇上想起我爹来”
“对,这是最稳妥的法子。”
太子点头,捏了捏宋惜白的鼻尖。
“卿卿果然聪慧过人。”
宋惜白皱了皱鼻子:“这操作,能成功吗”
“不难,每年冬春换季,父皇总会病上几次,从前都是几位御医们共同诊治。对了,你提过,院使对你爹格外欣赏既如此,他也可以一用。”
宋惜白定定地看着太子。
她从没想到过,居然还能算计皇帝
不过,既不是给皇帝下药,也没做有损皇帝的事,只是利用他生病的事,应该不算什么吧
果然宫里头长大的人,想法就是多。
宋惜白心中感叹了一声,神色放松下来,往太子身边挪了挪。
“那我就等着殿下的好消息啦”
太子失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发顶,抱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宋惜白是被叫醒的。
睁开眼,转头一看,太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魏红站在床前。
“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一刻了,主子,赶紧吧,今日还得给太子妃请安呢”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事,快叫人进来吧”
宋惜白一把掀开被子,飞快地套上鞋。
菊清捧了件海棠红的衣裙过来。
宋惜白扫了一眼,见是红的,毫不犹豫地说:“换个颜色。”
菊清忙打开箱笼:“主子喜欢哪件”
这段时间,菊清做了得有七八套新衣,都是熏烫过后才放进箱子。
宋惜白指了指一套淡紫色的。
“就这个吧”
之后,就是手忙脚乱地洗漱、梳头,换衣服。连发髻,宋惜白都说只要最简单最快的。
终于,在一刻钟之内,赶到了中殿门口。
视线一转,宋惜白吐出口气。
幸好不是最晚的
杜承徽第一个看到了她,小步走上前,朝宋惜白屈了屈膝。
“见过熹良娣。”
她这一动,其他几人也不好再装没看到,不管情不情愿,也都过来行礼。
“不必多礼,还是先进去给太子妃请安吧”
宋惜白拉着杜承徽,率先迈过了门槛。
请安的流程和从前一样,她们等了几分钟,太子妃就出来了。
她今日穿的仍旧是一身大红宫装,不过不是昨日那身,衣裙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
就连发饰,也是一整套的红牡丹样式。
宋惜白瞥了一眼,心道:戴这么多脑袋不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