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人,将他的尸身送回佟佳氏府上。”太后扶着孙竹息离去,口中却还不忘吩咐。
只是声音中的森冷却听得孙竹息惊讶。
应了声,口中疑惑道“太后,您何必要冒着风险行这一桩事呢。”
太后没有回答,一直到二人重进了寿康宫,太后才松了口。
“多年的冤孽,总要有了结的时候。”
伸手接过孙竹息递过来的茶“皇帝多疑,只要隆科多在,他就会一直认为老十四有借隆科多之力取而代之的想法,哀家亲手去了结隆科多的命,总能让皇帝少一层疑虑,为了老十四,哀家不得不做。”
孙竹息闻言暗叹,皇上同十四王爷明明兄弟情深,十四爷对皇上也很是尊敬,太后又何必如此多想
可这话能想却不能说,孙竹息递了帕子到太后手上“太后远虑,奴婢佩服。”
“两个公主那尽快准备,哀家要让宜修失去把持内务府的权利。”
此话让孙竹息目光闪动,想到宜修同她说的那些话,终是低下了头“是,奴婢遵旨。”
景仁宫,宜修正提着狼毫练字。
剪秋掀开帘子匆匆走进,看到宜修动作,却止了话头。
自家娘娘练字时最不喜人打扰,再紧急的事也得往后排排。
半盏茶,宜修放下手中笔,再次看了片刻,才抬头道“怎么了”
剪秋走上前“娘娘,孙竹息传来消息了,说是今晚来。”
宜修蹙了眉“昨夜不来,今日却又没头没尾的传消息,她到底何意”
“传信时一并说了,说是晚上来时会同娘娘说清楚昨夜之故。”
说着递了杯茶给宜修。
宜修伸手接过“昨夜”
“那就让她来吧。”不知想到了什么,宜修突然松了口。
可还没等到晚上,二人正说着,江福海就匆匆进来“娘娘”
宜修放下茶盏“发生了何事这么急匆匆的。”
“娘娘,前朝传来消息,隆科多大人昨夜突发急症,已然暴毙了”
宜修惊讶“隆科多他怎会突然暴毙不是说身子好的很”
话毕又突然想到,前世隆科多也是如此突然传出死亡的消息,宜修沉默坐下,脑中翻涌不停。
江福海闻言再次道“隆科多大人的死因不明,皇上已经下了抚慰的旨意。”
“客套起来皇上也得唤他一句舅舅,只是太后仍在,此事就留给太后自己去操心吧,江福海,将事情报到寿康宫去,咱们不必理会了。”
此话刚落,宜修突然心中一动,太后
难不成隆科多的死与太后有关可是为什么呢
宜修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对于孙竹息的到来更是期盼起来。
自己还要让孙竹息给太后送一份大礼。
当日夜间,景仁宫院中所有灯烛都被灭掉,漆黑一片,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缝。
门内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孙姑姑”正是江福海。
外面一道几不可闻的应是,江福海拉开大门“孙姑姑请。”
门外一道人影进来,跟着江福海快步往正殿去。
宜修摆弄着手上的玉如意,抬眼瞧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孙竹息,没有开口说话。
有求于人,孙竹息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几步上前走到宜修面前跪下“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宜修没有立时让人起来,平日里孙竹息在太后面前虽然礼数周到,但见了胤禛也少有真正跪下来的时候。
今日两人初次交锋,自然要压一压对方的气势。
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宜修轻笑开口“孙姑姑漏夜前来,辛苦了。”
孙竹息跪着,闻言面色微变,却又立刻转变,抬头笑道“娘娘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的。”
宜修再次一笑“剪秋,扶孙姑姑起来,赐座。”
孙竹息急忙应声“多谢皇后娘娘。”
待孙竹息坐下,宜修敛了笑意,盖子在茶盏上磕了几下“孙姑姑,不知说好的昨夜为何临时改期”
孙竹息面现挣扎之色,但又想到自己孙子的前程,一咬牙“昨夜太后突然有其他安排,奴婢才未能应约前来,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哦”宜修挑眉“不知什么事情比姑姑家族的荣辱还要重要”
孙竹息不答,转头看了几眼。
宜修不在意“剪秋绣夏都是本宫的心腹,姑姑有话直说便是。”
孙竹息深吸了一口气“昨夜太后去见了隆科多大人,赐了他一杯毒酒。”
宜修瞳孔猛地缩起“隆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