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疑问暂且得不到解答,宜修暂且敛了纷乱的思绪,开口吩咐“祁嬷嬷,雪莲的话是否为真,你且带她下去验证一二吧。”
祁嬷嬷立刻应声“是,娘娘英明,这些个贱蹄子不受些苦,所言岂能当真,还请娘娘稍候,奴婢去去就来。”
祁嬷嬷同另一慎刑司之人拎着哭喊不停地雪莲出了正殿,宜修再次转首看向剪秋“剪秋,去看看,厉成有无翻供,如今招供出来的祥贵人实在诡异,本宫没法子相信。”
剪秋屈了屈膝“是,奴婢这就去,只是娘娘,这会儿已近子时,您看要不要先行歇息,一干人等奴婢会着人看好了他们,您的身子为重,明日再审可好”
宜修抬手捏了捏眉心“就依你所言,消息不可传出去,明日一早召敬妃和祥贵人来景仁宫。”
“是,奴婢先服侍娘娘歇息,请娘娘放心,事情总会查清楚的。”
一夜无话,隔天一早,卯正时分,宜修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端了碗粥在手开口吩咐“剪秋,去,先把敬妃带来。”
前后不过盏茶功夫,敬妃已经匆匆而至,进了景仁宫的正殿。
宜修刚放下碗,剪秋便进来回禀“娘娘,敬妃到了。”
“你去请她时,可觉得有何异常”宜修擦了擦嘴,开口发问。
剪秋稍一思索,便开口道“奴婢去时敬妃娘娘正看着账本,听了娘娘传召,她也并无什么变化,放下账本就来了。”
“什么都没问”宜修挑了挑眉,心中倒是泛起一丝怪异。
剪秋似乎也觉出不对劲来,迟疑道“是啊,奴婢开了口,敬妃娘娘便立刻放下手中事跟来了。”
“哼”
宜修冷哼一声,再次道“怕是那厉成的口供,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可信呢”
说罢站起身“走吧,且去会一会这位敬妃娘娘。”
片刻,宜修扶着剪秋进了正殿,坐到主位。
敬妃处变不惊,稍一提下摆跪下“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宜修瞧着敬妃的恭敬模样,也不开口叫起,直言道“敬妃,可知本宫今日传你来,所为何事”
敬妃听着宜修话中的冷意,立刻身子一动双膝跪地“娘娘,臣妾或许能猜到一二。”
“好啊,既如此,那你且说说看。”
敬妃神色半分怯懦都无,开口回道“娘娘想是为着三阿哥药中的哑药吧”
宜修眉心一突“哼,敬妃,你倒是坦诚,你要害弘时,害仪妃,都与本宫无关,本宫也不在意,但你为何要挑唆仪妃,让他对弘晖下手”
敬妃闻言抬头直视宜修“娘娘,这话倒是错了,不过娘娘能如此问,怕是还未查清楚这背后的真相吧不如听臣妾说说”
宜修瞧着敬妃的模样,半晌没开口,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好啊,妹妹起身吧,剪秋,赐座。”
“臣妾多谢娘娘。”敬妃谢了恩起身坐下,又低头思索片刻,才再次开口。
“娘娘,挑唆仪妃之人并非臣妾,臣妾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仪妃要对大阿哥下手,才让人买通了厉成,让他给仪妃一个教训罢了。”
“是你让厉成给弘时下哑药,但你可知道,本宫从那碗药中发现的,并非哑药,而是鹤顶红”
敬妃闻言顿时一惊“鹤顶红此药绝非臣妾所为”
“鹤顶红是谁给的,本宫自会去查,我问你,是谁挑唆了仪妃。”
“菀嫔。”敬妃看着宜修,声音坚定。
宜修轻呼了一口气,果真是这个不安分的
从查出来邬舟为甄嬛安胎时宜修便有怀疑,只是一直未查到实证,才心存疑虑。
如今听敬妃所言,宜修心中的诸般疑惑顿时有了解释。
敬妃不知宜修所想,再次开口道“说句不怕娘娘疑心的话,臣妾协理六宫这些日子,手底下也收拢了些人手,其中就有一个在永寿宫做事的丫鬟,前些日子这丫鬟来报,说是偷听到菀嫔同身边宫女的话,才递了消息到臣妾这来。”
“敬妃,弘晖可是实打实的收到了那掺杂了哑药的栗子糕。”
言下之意,若你早已知晓,为何不在弘晖拿到栗子糕前就派人通知
敬妃乃是极为聪慧之人,一句话就听出宜修深意,立刻再次道“娘娘,臣妾得到消息时,栗子糕已经到了大阿哥手上,臣妾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后来便收到厉成的消息,说是大阿哥要让人给弘时下药,臣妾这才将计就计,让人给了他一份哑药,便是行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法了。”
敬妃这番话说的漂亮,按理说弘晖被仪妃算计,又关敬妃何事
可她口中所言却是自己义愤填膺,为着弘晖报仇才让人给弘时下药。
呵呵,这后宫中人,什么时候能有如此好心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敬妃的话宜修还是信了部分,她手底下有人探听到了甄嬛的消息应是为真,但要说为了弘晖,那是绝无可能,想来就是顺水推舟,想在事情败露后,卖自己一个好罢了。
宜修稍一思忖,也不揭穿对方,再次道“你可知那鹤顶红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