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雅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床幔,昨晚一系列让人感觉恶心干呕的记忆慢慢回归。
谁能想到表面庄严肃穆的东宫,到了晚间竟成了诸位大臣的欢乐窝。
而堂堂太子未来的帝王则像秦楼楚馆里的鸨妈妈一样,将自己手下的美人,甚至太子侧妃进献出去供人取乐。
这也太荒诞,太可笑了!
江清雅冷笑出声。
真可惜啊,昨天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距离那些人实在有些过远。
除了记住李大人、张大人、白大人这三个的人的姓以外,其余一概没看清楚。
江清雅正在思索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栖月端着各种药物走了进来。
看见江清雅醒了,她先是一愣,然后快步上前问江清雅:“王妃,你总算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到了栖月的关心。
江清雅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过是中了一箭而已,别太担心。”
“只是中了一箭?王妃,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想到昨夜府医说的话,栖月就后怕,“你倒底知不知道,这一箭距离心脏,仅差一指,若非你当时躲避及时,如今怕都不知道……”
后面的话栖月哽咽了一下,说不出口。
“唉,你别哭呀。”
江清雅平生最怕女人落泪。
看到栖月如此,她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
“王妃!你别动!”江清雅的动作,吓得栖月赶忙放下托盘,按住她的肩膀,想要阻止她。
“嘶——”江清雅倒抽一口凉气。
“抱歉,抱歉。我,我不是故意按到你伤口的。”栖月眼看着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处,又渗出了点点殷红。
她转身就往外跑去:“府医!府医快过来!”
府医被连拉带拽的拖进主屋,给江清雅检查过后,摸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说:“王妃的身体很好,刚刚不过是伤口稍微迸裂了一点,并无大碍。”
“只要按时服药,换药,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够痊愈。”
栖月又问了几个注意事项,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敷药途中,江清雅突然发现厉北城给自己的令牌不见了。
她先是自己摩挲的找了找,没找到。
然后问栖月:“栖月,昨夜我回来以后,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令牌?”
栖月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头说:“没有见过。”
坏了!
江清雅眼皮一跳,不会是昨天在东宫躲避箭矢时丢了吧?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栖月说,“那要不我把沈户叫过来问问?也许他看见过?”
江清雅犹豫了一瞬说:“算了。”
沈户是西郊大营的头领,对于那个令牌可能比自己还熟悉。
如今他没有交上来那就只能说明并未见过。
江清雅皱眉思忖良久后,试探性的问栖月:“东宫里面有咱们安插的人吗?”
“有。”
栖月想起前几日,沈青那边传来的消息,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