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森简不知道的是,花亦早将他看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这样啊”
森鸿带着一抹紧张看向托腮的花亦。
她沉吟片刻,“正好,当时进入三重天,未曾闯过生死门,还有些遗憾,不如现在去瞧上一瞧”
“这”
“妖皇陛下可是有何难言之处”花亦故作疑虑,耷拉下眼皮,叹了口气,丧气道:“客随主便,我还是待在此处吧。”
森简张嘴刚要说些什么,花亦继续道:“我本还想着帮着妖皇判一判那人是否有如大殿下这般的资质,也好让陛下早些筹划,拉拢几分”她又长叹了一声,端起酒盏酌了小口。
森简一听,花亦这是有心为妖族所用
他不经意扬起了笑意,“哪有什么难言的,本皇递的请帖,女君肯登门已是荣幸之至,是贵客,恐打打杀杀惊扰了女君。”
“就更别论让女君劳心劳神了。”
也是难为这森简如此扭捏造作了。
花亦挑眉一笑,森简不知其何意,索性转头朝森鸿道:“鸿儿,由你领着女君去看看吧。”
“妖皇陛下不与我等同去”花亦问道,眼底划过一丝戏谑。
森简察觉到了异样,却是不动声色,“不了,寻常打斗罢了,本皇去了反倒小事化大。”
“妖皇陛下日理万机,花亦贸然到访,定是让您耽搁了不少事。”
花亦给了森简一个很好的台阶。
森简笑着摆摆手,“无事无事,女君若是觉得我玄晶宫好,就多待几日,可别嫌弃。”
“陛下哪里的话。”
“鸿儿,”森简一脸慈爱的说道:“切记护好女君的安全,可千万别失了待客之道。”
后一句他说得既轻巧又沉重。
森鸿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花亦起身拱手同森简拜了拜,结束寒暄,负手于背缓步朝重紫殿外走去,森鸿就跟在她身后,两人始终保持两步的距离。
常沁的名讳花亦早有耳闻,事迹却听得不多,不过方才她已经从两父子那知晓了不少。
敢爱敢恨,豪迈洒脱,肆意张扬
不错,是她喜欢的那类人,但愿见了本人不会失望吧。
花亦想着还不忘故意压慢步子。
她要让森鸿抓肝挠肺的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可惜没走多久,甚至脚都未跨出玄晶宫,花亦便瞅见了不远处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一招一式,一刀一剑,真真是豁出命去了。
“常沁”森鸿担忧出声
他想上前,却被花亦伸手拦下。
花亦似笑非笑道:“他们俩的爱恨情仇,与你何干上赶着掺和好些站这儿看着吧。”
森鸿听后,果真没再动,双手无声地攥紧了几分,大有冲出去的架势。
不过花亦也不管那么多,她收回眼继续观望战局,在常沁持着大刀横劈向森羽要害,却被其轻松躲过后,有了不解。
森羽长相本就刚毅,有棱有角,是个俊美非凡的男子,现下紧绷着脸举剑进攻,抵御,看起来更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态度。
可禁不住细看,他不想输,但又在冒着自伤的风险避免对方受伤。
而常沁一身劲服,面容娇好,眉眼含怒,颇具威严,攻势凌厉,步步紧逼,动作却因着久战而变得迟缓,渐渐可被轻易压制。
这两人的实力差距竟有如此之大
不应该啊。
花亦正想着,砰的一声,常沁手中的大刀被折,彻底落败。
她半跪在地上,眸子里满是冷厉,让本欲走近搀扶的森羽不自觉顿了下来。
”下一战定在半月后。”常沁将手中的断刀随意一抛,起身朝重紫殿相反的方向行去。
花亦瞧着殿下豪爽坚韧的女子那萧索蹒跚的背影,既觉可笑,又觉不公、苍凉。
常沁才智皆为上乘,虽为妖狐族首领,却以妖族为己任,在森羽生死不知的那些年,一直死死抵抗仙族天宫,将妖界万妖的生死托在肩上,与她有婚约的人回来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算计,是抛弃。
森羽的修为在常沁之上,以常沁现如今急于求胜的心境,哪怕到死,她也赢不了,出不去三重天。
花亦张了张嘴,她想叫住常沁,为她讨一个公道,但以常沁的性格,怕是不会接受。
“你如此心急,如何能胜我还是照先前的一月约定吧”森羽突然道,声音中带了几分恳求之意。
紫色身影一顿,常沁转过身,眼中盛着疲惫,“不了。”
也是这一眼,让花亦看清了常沁的过往。
常沁在她身后这座殿宇空等了百年,到最后,受战败之辱,落满身伤痛,情何以堪